一夜过去,次日江云康刚起来,徐放就兴高采烈地过来报喜。
张月英跟在徐放身后,见徐放刚进门就大声嚷嚷,马上红着脸让徐放别喊了。
“好好好,我不喊,娘子你慢一点,这会可不敢乱动。”徐放小跑回来,小心翼翼地扶住张月英。
江云康从屋里出来,见徐放满脸笑容,“我瞧你这模样,昨晚可是都没睡觉?”
“还是三郎了解我。”徐放哈哈笑道,“我一直在想,若是生男儿,就让他拜你为先生。如果生女儿,就找你和木疆当亲家,咱们三那么好,下一代的孩子也要一样好才是。”
江云康哈哈笑道,“你倒是想得远。”
“自然要多想一点,我是个不会读书的,将来儿子肯定得会些文章。若是女儿嫁到你们家,你和嫂嫂都是好的,我和娘子也能安心托付。”徐放早就想过这些事,只是之前娘子不在身边,他没得多想,只能听木疆念叨孩子的事。
林姝从屋里出来,笑着扶住张月英,能和徐放当亲家,她也乐意。两家人知根知底,成了儿女亲家,确实更放心。
当天中午,林姝准备了一桌子的菜,几个人高高兴兴地吃完后,徐放又要回临兴关了。
徐放临走前,千叮咛,万交代,拜托江云康和林姝照顾张月英。
江云康送徐放出去,等送完徐放,便回了府衙,又收到大哥的来信。
从他来新余后,大哥的来信比较少,所以收到信后,立马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看。
大哥在信上没有明写,但暗示了京城很乱,让江云康一定要在新余尽好本分,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有事。但也别过分高调,太子被废,于家也跟着落败,于乾明被连着贬官,已经大不如从前。
看到这里时,江云康越发觉得当初离开京城是对的。
不过事情那么多,也带来了诸多压力,大哥让他别太高调,便是在京城听到一些话。
仔细想来也是,新余的细盐没开始卖多久,就已经非常有名,自然有不少羡慕嫉妒的人。
烧完大哥的信,江云康才从屋子里出来。
看到迎面走来的白轻舟,主动打了招呼,听白轻舟说他的内眷也快到新余,问,“有什么需要采买,或者布置的,我可以让我娘子帮帮忙。她已经采买过一次,有些经验了。”
“不用麻烦弟妹。”
白轻舟道,“我已写信给我娘子,把能搬来的都搬来,应该是不缺什么。”
“白大哥不用客气,若是有什么需要就尽管说。”江云康知道白轻舟清廉,家当肯定不多,他们是同僚,也是知己好友,还是打算回去和林姝说一声,帮着挑个礼物送给白轻舟。
白轻舟笑着道,“你放心,若是有需要,我必定会找你。”
两个人一起往府衙外走,江云康说到了罗家铁铺的事,“我花了张连弩图给罗超平,他说已经做好了,白大哥如果没事,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
“好啊。”白轻舟听到又有新武器,立马期待道,“只要是你让人做的,肯定不会让人失望!”没过几天,被抓来的细作就崩溃了。
黑暗的牢房,没有光线,不知道时间,更不清楚何时天明,每日投喂的饭菜也不固定。
他求死不能,再次被白轻舟审讯时,便发疯了一般地说了一些话。
白轻舟把听到的都和江云康说了,说新余对面的永平城,已经在调兵了。细盐卖到北狄,是以黄金为计量,所以永平城的守将乎颜完赞,对新余是野心勃勃。
听到这个话,江云康和白轻舟都倍感压力。
江云康又亲自去了罗家一趟,让罗家尽快把之前的刀和盾牌快点打造出来。
不过也有个好消息,眼看着秋天过完就要入冬,西凉的商人等不了,还是以高价从新余官府买了细盐。
一次进账五万两银子,江云康和白轻舟顿时又有了底气。
城里该修缮的要修缮,征兵也该征。等过了这个冬日,城里也差不多快修缮完了。
随着时间推移,十月中旬时,西山的路总算修到盐井那。
剩下的,就是压实和修平,还有路况整顿。
江云康是想着在下雪前,能把路给弄个大概,不然入冬后,盐井和修路
都要停工。等明年春雨一下,路又容易被冲刷了。
在江云康他们忙得热火朝天时,京城里传来消息,说皇上废太子了。
刚收到这个消息,江云康就马不停蹄地去找白轻舟。
两个人在屋里,书砚在外边守着。
“白大哥,皇上这会废太子,也太突然了?”江云康眉头紧锁。
白轻舟也觉得突然,“咱们虽然在新余,但最近也没听到一些大事发生。皇上身体不好,太子又是一国根本,这个时候废太子,岂不是要朝堂动荡?”
“谁说不是。”江云康觉得必定另有隐情,“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如果是恭王上位,他们往后都会有麻烦,要是贤王还好说一点,贤王做事也和你靠谱一些。但皇上宠爱恭王,现在又是脑子不清楚的时候,他们也不知道谁会上位。
白轻舟眉头紧锁,拳头握得紧紧的,“这个事,先等消息。那么大的事,京城里总会有消息来。如果真是恭王上位,那咱们……只能期盼不要再回京城了。”
回了京城,便是恭王的眼中钉。若是能勉强留在新余,还得低调才是。
太子虽然平庸,但从局势来说,还是比恭王要好上许多。
江云康坐不住,他和白轻舟聊完之后,就派人给徐放送了信。
三日后的傍晚,徐放则来敲了江云康家的门。
江云康刚看到徐放,就把徐放带到二人的书房。
“你和我说说,皇上到底为何废太子,我不信真的是诏书说的太子无才,不堪重任。”若是觉得太子不行,没必要等这个时候再来废,早就废了太子另立其他人,也好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