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站起来对着面前的小姑娘作了个揖，语气尽量和善道：“林五小姐，都是屠某的错，我就是嘴抽了，要不，你扇我一巴掌？”

屠潜苏看着小姑娘亮如星子的杏眼儿，小巧的红唇如花瓣一样人，不动声色的咽了咽口水，语气更加温和几分：“小姐可不要为了我这种人把自己子给气坏了，千错万错都是我屠二的错，小姐若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只要我能够做到的，就绝不推辞。”

程慕颜没想到这人还这么上道，想到今晚的田螺，眼睛更是一亮，拉着人的手就往旁边的书案走。

屠潜苏默默看着二人相牵的手，腔犹如雷鼓，耳边是震耳聋的心跳声，他仿佛又回到了那阁楼上看着小丫头笑靥如花的面孔突如其来的心动。

屠潜苏正琢磨着这猝不及防的心悸，面前又多了一张纸条，看着上面清隽锋利的笔触，喉口的声音跟着念出：“每晚用膳等我一起……？”

“每天晚上你要跟我一道用膳？”屠潜苏惊奇，这林府现在这么穷了？连饭都不给小姑娘吃了？这未免也太可怜了吧。

程慕颜点点头，然后抽掉屠潜苏手心的纸张，翻了个面继续写道：“你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也可以给我说，我尽量办到。”

屠潜苏脸色酡红的看着小姑娘笔尖一个字一个字被勾出，最后逐渐汇聚成一句承诺，脑子里晕晕乎乎的含糊着：“我……我哪儿有什么事需要你帮忙的，你照顾好自己就好了。”

手指却紧紧的抓住手里的纸张，好像任由谁来抢都能够牢牢的护着不放。

程慕颜也没管他，时候不早了，她该走了。

再抽了张纸，随意划拉两下，留下一句：“告辞”，随之走到房间里，将最开始进来摆在烛台下的一串珍珠链儿发釵拿起插进发髻，对着屠潜苏微微勾了勾唇，转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直到房门外细微的走动声传来，屠潜苏才回过神来，快步走到门口，门外空无一人，只余屋檐下灯笼映照出昏黄的烛光。

屠潜苏轻轻叹息了一声，听着耳边隐有杂声传来，又想到方才寂静无声，仿佛整个世界只余下他们二人的错觉，脚步顿了顿，手指微勾，端起旁边一道烛台，寻着屋子查看。

共有十二处，每处都有一团好像被无形的力量给碾碎的珍珠细粉。

不说屠潜苏的屋子，就是院子外面也是每三次的打扫，像这种有“灰尘”的地方，更加不可能有，所以……所以屠潜苏又知道了那小姑娘的一项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