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望很稀奇的,“哥,你们在一起那么久也会紧张吗?”
江璨脸通红,语气颇有破罐子破摔的调调,“废话,我第一次结婚诶。”
他和裴与墨已经在一起很久了。
他和裴与墨的婚事板上钉钉再不会有变动。
他和裴与墨平日里举止言行和正经夫妻没什么两样。
他和裴与墨彼此相爱会像今天一样开心快乐地度过每一天。
然而,喜欢和爱只会一天比一天多,一分一秒地累加,不管多少次,看到裴与墨的时候还是会心动。
谁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会不紧张啊,谁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婚会不紧张啊。
不过只要不表现出来,别人也很难看出来吧?
对,就是这样。
江璨不小心把心里想的话说出口,言望忍不住哈哈地笑起来,“可你已经表现出来了。”
江璨镇定地看他:“哪里?”
言望抬了抬下颌,示意他看后视镜里的自己,“全部。”
江璨整个人都开启了震动模式似的,簪在胸口的红花差点都几乎没给抖出残影。
一路上还怎么也停不下来,以至于上车抖言望,下车再是抖江老爷子和言夫人,江老爷子和言夫人也是紧张的,于是三个人一路抖到红毯上。
红毯那头站着裴与墨,原本该是家里长辈领到堂前,但裴洪生和裴夫人无法出席,就由言家主代行。
用江璨的话来说,他整个人都是裴与墨的,所以他爹也是裴与墨的爹。
不同于这边颤抖三人组,言家主和裴与墨二人神情紧绷肃穆,披着黑袍就能上神坛布施圣音。
裴与墨一整天里都不知道保持什么表情才合适,他不擅长笑,习惯性冷下脸,又觉得太过严肃,眼角眉梢不自在地带着层薄薄的暖。
表情和举动有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犹豫和踟躇,反而更显出某种特殊的看重。
原本也是紧张的,但一握住江璨的手,原本藏着掖着的那点不安全没了。
他们互相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可喇叭声和起哄声全变成背景消弥干净,连带着先前那些来时经行的路,有趣的游戏,忘了回答了几道的题目,全部变作浮光掠影的序章。
江璨隔着纷纷扬扬落下的彩带和鲜花望着裴与墨,在司仪说“你们现在可以亲吻新郎了”时,轻轻贴上裴与墨的嘴唇。
与此同时,他听到一声近乎喟叹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了。”
江璨:“是啊,永远。”
轻轻抚过裴与墨的脸颊,“我爱你。”
婚礼当天对于江璨而言,是个很美好但也很寻常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