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声。
“咚咚”
一声接着一声,那是极为有力的跳动自遥远的地面之下传来,由双脚感知,直达心灵的震感。
巴克将手里的提灯和锅子放到地下,腾出手来,从怀里摸出他在转运站捡到的怀表打开。玛丽乔准将的银色浮雕像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
翻盖背面的人像上挂着的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
“刚才是你在搞恶作剧罢?”巴克盯着他手里的怀表,“我知道是你。”
手里怀表上的人像并没有任何反应,因为它本来就是一件死物。从表面上来看。不过,巴克的推测或者是直觉一向很准,而且他的观察力也很敏锐。他观察到了自己在说完话以后浮雕眼睛中那一闪即逝的笑容。这种笑容他可太熟悉了,是镇子上那些小王八蛋眼睛里最常出现的客人。
那是恶作剧得逞的笑容,巴克清楚得很。你问他为什么会那么清楚,那他只能答非所问的回答你这就是他讨厌小孩子的原因。
“您已经一千多岁了,女士。还喜欢做这种小孩子的恶作剧吗?”巴克把手里的怀表晃了晃。他并不知道马琳的帝国时代毁灭至今有没有一千年,但他总是会习惯性地凑个整数。
果然,巴克就知道。这种喜欢玩小孩子把戏的人或者鬼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他/她/它玩的是小孩子才会玩的把戏了。在说出这句话之后没过多久,虽然浮雕上的人脸并没有任何变化,但只要看眼睛就足够了。
玛丽乔准将愤怒了。
“可怜。”巴克再次把手里的怀表晃了晃,“您都无法说话呀?真是可怜的人儿,连自己的愤怒都无法表达出来。”
巴克无惊无险地回到了镇子,查理斯署长仍旧还站在能看到镇外舞台的那面城墙上,凝视着舞台中正在进行着的表演:卡尔诺先生的单人独舞。
在严重畸形的配乐之中,头顶蒙着光晕的猩红半月之下,洁白的舞者在翩翩起舞。
但是这一切都不是巴克要关注的,他要回家洗澡睡觉了。吃火锅时用的水来自于长发怪居住的水潭,那个水潭虽然看起来像是死水但实际上还是有流动的。所以不用担心有脏东西的问题,相反水质还挺不错。这是长发怪拍着胸脯给巴克保证的,因为它没法说话。在起初的时候,巴克还有点不信,但在对方拍着胸脯保证了以后他立刻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