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莫迟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地陪着他。
这让陆汀觉得自己在惊涛骇浪中多少能抓住些什么。
半晌,他开口道:“所以,第三组词,就是要说这些吗?”
“我没有想好,”邓莫迟也和他一样坐上地面,拉了拉他,好让他一同靠上写字台侧面的挡板,“那是被动选择。如果这次我没回来,那这些数据就会在五天之后自动公布。”
“然后全世界就都知道了,”陆汀看着月亮,慢慢地说,“然后政府失信,游行和声讨伴随恐慌一起爆发,有人会站出来指挥,有人会制止,有人流血,那就自然而然地成了革命。”
“这是先知的目的。”邓莫迟道。
“当然,他们本来就是革命军。”
“但不是我的。”
“什么?”陆汀转过脸,邓莫迟侧对着他,正低头看着自己摊开的左手,眼睫下蓄着浓密的阴影,显出隐隐的疲惫。
“我设计了更复杂的防火墙,把这些暂时可以算作证据的东西保护起来,在今天之前没有给任何人看。我在想,那些人到底去了哪里?”
“他们可能是……死了。”七个字,陆汀说得艰涩极了。比如何振声的家人,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们。
“死在太空中吗?但是其他人还能和他们取得联系,谈论当前的生活,”邓莫迟蹙着眉捏住鼻梁,“如果都是投影,背后就必须有**控。”
“但如果操控影像的人不是和本人一样了解情况,存有那些记忆……”陆汀照着这个角度思索道,“那就不可能那么逼真,一定会在相熟的亲朋面前穿帮。”
“嗯。”
“如果对火星上的生活没有统一口径,也会被人发现不对。”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