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流明之罪 它似蜜 1064 字 2022-09-12

是你们抽了别人六管血,然后给我科普的,虽然你们现在都忘了,陆汀这样想着,反问:“现在还剩几个活着的?”

“五个。”

“带我去看看我妈吧。”陆汀合上资料,交回陆芷手中。

陆芷仍在犹豫,舒锐却不拖泥带水,他率先走出办公室,插着白大褂的口袋在前面领路,“她现在的状态、体貌,都很不好,你见过核灾难留下的身体吗?心里先有一个预判,一会儿比较好接受。”

“好。”陆汀说。

“舒锐你说话能不能讲一讲方法?”陆芷急步追到他身后,鲜少这样大叫,“那是他妈妈!”

“方法?哦,语言的艺术——请问什么艺术能改变既定事实?”舒锐也相当激动,走得更快了,头也不回地吼,“陆医生,你弟弟做梦该醒了!你这种捂着他眼睛到最后一分钟的才是伪善,是自我感动!”

陆芷气喘吁吁,顶不回一句话。

陆汀仅是默默跟随,隔了大约五步远。他知道这两个人仍在真心实意地关心自己,只不过角度不同。但他已丧失上前调解争执缓和气氛的欲望。

在欣古看过十八年的病,陆汀今天才知道,这医院的第四层,夹在自助餐厅和观景台之间的狭长区域内,竟然还有一串秘密病房。他的母亲就占据了其中一间,确实是核级别的隔离程度,进入病区就需要更换防护服,隔着观察窗厚实的玻璃,陆汀向病房里看去,很快就被防护服捂出了窒闷的感觉。

他的母亲躺在病床上,被几个医生围着,床边有药车,有许多仪器,和普通的重症患者十分相似。唯一明显的不同是,母亲露出的半截小腿布满脓疱,黑黄色,个个都有拳头大小。

果真和放射损伤有些类似。

人在应对未知时,采取的行动还真是毫无新意。

“她不能说话了吧。”陆汀缓缓道。

“嗯。”隔着好几层,陆芷握住他的手腕。

“那是什么?”陆汀凑近玻璃,额头抵在上面,“药车第一层,靠中间,安乐死针剂吗?”

“你看得很准。”舒锐经过陆芷,站在陆汀另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