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伙计怕他们人多坐不开,便引着几人去了另一个雅间。
这个房间比顾南箫常去的雅间要大一些?[又惊又怕的表情。
祁镇不由得皱起眉,说道:“南箫你这是干什么,不过是闲话几句,你何必出口伤人?”
顾南箫冷哼一声,道:“难道表哥认为我说得有错?”
祁镇张了张嘴,竟然无力反驳。
“罢了罢了,难得出来一趟,我不跟你理论。”他起身走到窗边,将窗格推开一小半,叫谢华香过来看街景。
谢华香有了台阶下,便委委屈屈地起身过去。
祁镇有意哄谢华香高兴,指着街上说道:“华香,你瞧那边,也不知是谁家的庭院,挂了那么多的灯,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
谢华香轻声吟道:“是,所谓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想必就是这样的情景了吧。”
祁镇看着她,目光难掩惊讶。
“你还读过这首诗?当真难得——”
祁镇夸奖的话还没说完,房门就被敲响了。
祁镇只当是梅娘来送元宵,扬声道:“进来。”说着便要落座吃元宵。
谁知房门被推开,进来的人却是个年轻俏丽的少女。
“银禾见过三爷。”银禾利落地行了个礼,又转向祁镇。
她瞟了一眼谢华香,到嘴边的话就换了称呼。
“见过齐公子。”
谢华香见她压根没有跟自己打招呼的意思,不由得神情尴尬,悄悄往后退了退。
祁镇见进来的是她,不由得一愣。
“银禾,你怎么在这儿?”一边说着,他一边看向顾南箫。
顾南箫面色不动,随口解释道:“案子还没了结,我让她暂时来保护梅姑娘。”
说完也不看祁镇神色如何,问银禾道:“你不在下面跟着梅姑娘,上来做什么?”
银禾立刻低头答道:“听说三爷来了,婢子特意上来请安。”
顾南箫嗯了一声,说道:“我这里无事,你去陪着梅姑娘吧,有事自然会叫你。”
直到银禾行礼退下,祁镇才回过神来。
“你说什么?你把银禾给了梅姑娘?她可是你最得力的女侍卫……”
顾南箫端起茶喝了一口,神情淡淡。
“那又如何?”
见他如此淡定,祁镇差点儿跳起脚来。
“从小到大,我问你借了多少次银禾,你都不借,这次你居然就把银禾给了那么一个小厨娘!”
顾南箫身边有金银铜铁四个心腹,只有银禾是女子,也正因此,不管是靖国公府还是祁镇,都会高看银禾一眼。
银禾又是个出了名骄傲冰冷的性子,她眼中唯一的主子就是顾南箫,哪怕是祁镇也使不动她。
这么一个桀骜难驯,武艺卓绝的女侍卫,竟然被顾南箫派来保护一个小厨娘!?
顾南箫挑了挑眉,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语。
“表哥这话有意思,你身边高手如云,难道就缺银禾一个吗?再说,表哥是男子,若是让银禾保护你,总有不
便之处的甜美滋味。
祁镇再也忍不住?[过菜品后便会留下墨宝。
所以祁镇要题字,伙计们是见惯不怪,动作熟练地送了笔墨和澄心纸上来。
桌上的盘碗早已撤下,被擦得一干二净。
祁镇拿起毛笔,思忖了半晌,便将毛笔落在纸上,一气呵成。
他看着纸上淋漓的墨汁,顿时觉得爽快又得意。
“今日这诗做得好,字写得也好,想来都是那几个元宵的功劳。”他放下毛笔,笑眯眯地自夸道。
顾南箫瞟了一眼,说道:“尚可。”
知道从他这里是得不到什么夸奖之词的,祁镇只得看向谢华香。
谢华香会意,连忙笑道:“方才我瞧着齐哥哥作诗,一时都看呆了,真真儿是笔若游龙,字若惊鸿。齐哥哥的字写得这样好,什么时候也给我写一首?”
祁镇哈哈笑道:“你想要什么,我一并写给你。”
顾南箫却恍若未闻,直接叫人把东西都收了下去,压根不给祁镇继续写的机会。
迎上祁镇不满的视线,顾南箫沉声说道:“时辰不早了,表哥该回去了。”
祁镇这才意识到时辰已经很晚,也顾不得跟顾南箫计较,跟他告别之后,便带着谢华香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