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一件赵明瑞临走时送给他的白色t恤,穿过一片片拥挤的人群,少年终于迈出了医院的大门。
炙热的阳光洒落在他身上,路面投印下一道漆黑的长影。
他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有些陌生的城市,还有那一条连着一条的岔路,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和茫然。
“陆长生?这名字可真不怎么样,师傅,您老人家当初是怎么想的?”
少年轻声叹息道,胸口却在这时候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
他的眉头微皱,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更加无奈:
“你倒是块名副其实的狗皮膏药,这样都甩不掉!”
仿佛是为了回应他的心声,那股刺痛感较之前突然变得强烈了几分,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少年捂着胸口,淡然一笑:“既然这样,那就看看最后我们到底鹿死谁手。”
......
......
京海医院的顶层,是一个独立的楼层,医院明文规定,不允许任何人随意进出这个楼层。
有一点很奇怪的是,整整的一层楼,里面竟然只有一个房间,其他全是些弯弯绕绕的走廊。
房间的面积很大,却没有太多的摆设.
一张红木制的办公桌孤零零的摆在那,显得有些空荡。
房间里的光线倒是不错,窗户的视野也是极好。
窗边,一个脸上带着铁面具的神秘人正神情专注的注视着行走在街道上的陆长生。
神秘人的身形高大,一眼望去就像一座小山,只是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极平淡,仿佛真的就是个寻常的普通人一般。
他就那么安静地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直到陆长生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才缓缓的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赵明瑞,喃喃说道:
“人生啊,有时候就像是一场豪赌,既是赌心,也是赌命!害怕输的人,永远不会赢,只有那些真正不怕输的人,或许才会有一丝赢的机会!”
赵明瑞从开始便一直低着头,双手垂立着,就像站军姿时候的手势一样。
他看上去似乎有些紧张,听到神秘人说的话,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却还是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其实,他不是不知道说什么,而是不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自己是不是应该开口说话。
眼前的这个男人,是组织里的大人物,同时也是个出了名的古怪脾气.
他为了陆长生,在京海整整待了四年,甚至自己掏腰包,花钱把陆长生养在医院四年。
没人看得懂他的做法,包括赵明瑞!
神秘人看了赵明瑞一眼,沉默片刻,突然轻叹了口气,随后继续自言自语地说道:
“很多人都相信命运这个东西,可我偏偏不信,我只信我自己。”
赵明瑞不明白神秘人到底想说什么,自然也不好随意揣测,于是便只能一直低着头默默地听着。
汗水从他的额头缓缓流下,眼镜的玻璃片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气.他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
他没有急着用眼镜布去擦拭眼镜片上的水气,就这么一直低着头,笔直的站在原地。
直到空气安静了好一会,当他重新抬起头的时候,房间里早已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半分那个神秘人的影子,就好像他从来不曾来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