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三哎呦叫了一声,上前一拜,说道:“陆公子,你说什么呢,能为你这等豪侠服务,我麻三上辈子是积福了呢,许公子给了咱那么多银子,一辈子休想花尽了,麻三早就想好了,从此以后,咱就跟着陆公子走了,陆公子要去杀敌,麻三手脚不利索,就在您身后呐喊助威,陆公子要坐船,咱们绝不骑驴,陆公子往东,咱们就往动,西边看一眼都不看。”
陆谦玉轻声笑道:“你这人,很会说话,管他是阿谀也好,奉承也罢,听得心里欢喜,正好,我有一件事,困扰叙旧,现在人手不足,伤的人很多,之发愁无人经手着办,麻三,你能否给我走一趟?”
麻三道:“陆公子,麻三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你只管吩咐,刀山火海,麻三义不容辞,谁还不是个汉子了,莫把人看扁了。”
陆谦玉心想:“现在麻三还有用处,可等到了岸上,麻三几个人可就无大用了,一来本是不行,而来接触的时间断,陆谦玉怕他们坏事,但事到关头,不能不办,陆谦玉抽不开身,可让麻三先行,况且他又表了忠心。”
麻三见陆谦玉缄默,追问道:“陆公子,你有什么不能说的,是怕我麻三办不好么?”
陆谦玉笑道:“并非如此,你可不要多臆想了,我的身份,想必你也知道,住处远在麟州,可惜糟了坏事,家人被害了,这笔血海深仇,我是非报不可,而仇人,不是王三狗四,正是我那灭绝人性,丧尽天良,人神共愤的叔叔陆刃···”接着,陆谦玉就把麟州的事情与麻三说了,要说这等事情,乃陆谦玉心口的伤疤,寻常人等,绝不轻易拿出来谈论,这是把麻三当成自己了,并且陆谦玉着急报仇,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这次事件,让他感觉到,自己需在邱洛洛和整个江湖之间做出一个抉择了,答案很是清楚,陆谦玉选择了邱洛洛,想要带她远走,不再理会江湖上的是是非非,中原武林,并非靠他一人之力可以挽救,末日颓唐,天塌地陷,岂是一个人的能够改变的,邱洛洛夹在自己和家族中间,历经折磨,体无完肤,修罗王断手,邱凌云斥责,教众白眼,陆谦玉救不了这个天下,却可以救邱洛洛自己。
从来,陆谦玉就不止一个胸怀大志,要挽救天下危急的人,邱家事件,摧毁了他对江湖的设想,让他明白了,有人存在的地方就有利益,利益的冲突演变成为厮杀,武林就是厮杀,流血就是江湖,陆谦玉有些身心俱疲了,不想战了,越快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越快将邱洛洛带离这个肮脏的江湖,保留心中的一份美好。
麻三了解了陆谦玉的想法,说道:“陆公子,此事包在我麻三的身上,要是办不好,俺麻三就改名字,他娘的,这陆刃真不是个东西,居然勾结外人,对家族狠下杀手,麻三定能查出他的所在,还有那武陵风的下落。”
陆谦玉道:“时候不早了,我回去休息,你记得此事便是。”说完,阔步往船舱走去,其时,已夤夜了,月亮正中,海面上,波光粼粼,未料刚走三步,麻三哎呦大叫一声。
“陆公子,你慢走,那是什么?”麻三趴在船头木栏上,探出半个身子,瞧着,喊着:“哎呦喂,那是一个死人呐,穿着黑色的衣服,咋好像是魔炎教派的人呢?”
陆谦玉闻言,转身来到,麻三这一喊,半睡不睡的船夫,还有旁人都出来观瞧,一动之下,全都醒转,众人看去,不远处,正有一具尸体漂浮在水面上,仰头浮肿,分不清面目,但衣服,的是黑色的,上面绣着白色的火焰,分明是魔炎教派白旗的人,麻三早已吩咐两个水性好的船夫下去了,大船抛锚,停住了航行,那俩船夫,脱了鞋袜上衣,一个鱼纵,钻入水中,将尸体拉到船下,在由人钓上来。
陆谦玉看
着人身上并无伤口,因在水中至少泡了一天,水肿的厉害,皮肤惨白,五官不成样子了,嘴唇却是黑紫色的,像是中毒,而不像是落水。
众人对此人的死状,众说纷纭,陆谦玉断定这人是中毒的,还记得,当初,林杏告诉过他,这人中毒,嘴唇发黑,血管叶呈现黑色,胸口处两乳中间,会有一个黑点,陆谦玉揭开此人的衣服,果不其然,有一处剑口大的黑点。
许来风道:“若说是此人中毒而死,大不应该啊,它浮尸海面,死的时间不长,分明是大船上的,怎么会中毒的呢?”
飞翔老鼠道:“想必是仇杀,魔炎教派中,三教九流,乌烟瘴气,什么人都有,此人定是惹了不该惹的人,刀剑杀他,只怕容易发现,所以改用毒杀,各位认为我说得对否?”
“不对,不对,一定的不对!”上官清扬站在船首处,凝望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