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头牌交替

东丘 江丘 1311 字 6个月前

话说那合欢楼中的头牌女子——知秋,找到了一个如意郎君,温如是打从心眼里为她高兴,她玲珑心窍,却看老妈妈到此找来,可绝非要告诉她这件事情,如此简单而已,应当还有它事,温如是明人不说暗话,问道:“老妈妈,知秋姐姐,能找一位匹配公子,乃是正常的,好比知秋姐姐那样倾城绝代的女子,那个男人都能配得上,别说是富家公子了,就是天王考老爷也不算是高攀,知秋姐姐,她可大大幸福了。”

老妈妈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的,不过···”

“正题来了。”温如是心想:“老妈妈绕来绕去,终于要说正经事情了。”暗暗偷笑。

温如是道“老妈妈,不过怎样,这其中似乎还有什么困难不成了,我受老妈妈收留,心里感激,早就把老妈妈当成自家人了,老妈妈有事,但说无妨。”

老妈妈支吾了几声,开口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婉儿,你若是同意,那老妈妈心里欢喜,你若是不同意,老妈妈心里也不责备,正所谓,人各有志,见你也不是凡胎。”

温如是道:“老妈妈,你就说吧,我这还想去小憩一会儿呢,今儿个你是怎么啦?”

老妈妈道“好啦,那我就说啦,知秋本来是我合欢楼的头牌,她如今走了,这头牌的位置,可就缺了,你知道的,剩下的人中,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比的上知秋丫头的,而我们合欢楼,一直有一百一十二个姑娘,这走了一个,就剩下了一百一十一个···”

温如是百思不得其解,心想:“这事,怎么如此为难了,老妈妈随便无色一个女子便是了,至于头牌,完全可以矮子里面拔将军,找出来一个便是。”说道:“老妈妈,可别怪我多嘴,我看采茶姐姐就非常不错,他又是红牌,距离头牌只有一步之遥,何不如让采茶姐姐来做这头牌?”

老妈妈为难道:“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有想过,在剩下的人中,采茶的确是上上之选,让我非常纠结,你不知道,采茶的性格,过于柔弱,而且气质欠缺,自然做不了头牌,头牌是一个楼的门面担当,选择不可大意,我这里到有一个人选,只是不见得她会同意。”

与采茶相识多日,温如是对此人颇有了解,采茶为人善良,而且解人意,是个好姑娘,鼓瑟吹笙差了一点,茶艺突出,棋艺较之茶艺也有不足,至于舞蹈,采茶最大的弱势便是身材,较之其他人,采茶上身宽大,下身有些纤细,上身与下身结合,就好像是两个人的身子,这样的身材不适合跳舞,跳舞不好看,故而在气质上输了几分,温如是点头道:“老妈妈的顾虑并非毫无道理,不知老妈妈,心中所属那人,又是谁呢?”

老妈妈一双星眼在温如是身上上下打量,不置一词,温如是惊讶道:“老妈妈,你可别吓唬我,这可使不得,你说的人不会是我吧?”

老妈妈握住温如是的手,说道:“婉儿,是你,是你,自然是你,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你更适合了,自从我看见的一刹那,就知道,你能让我合欢楼名气大噪,你身上每一处,无不是为了美丽而生的,有时候我就在猜测,你的父亲母亲,到底是怎样一对神仙眷侣,居然能把一个女孩生得如此的璀璨,好比那天上的星星!”

温如是道:“老妈妈,这怎么行呢,我虽然住在这里有段时间了,通过接触,洗刷了过去我对青楼女子的一些误解,更感动知秋姐姐、采茶姐姐对我的付出,可是我心里始终还是又一道坎,即便是卖艺,与那么多男人接触,并非我愿,老妈妈,你若是强迫婉儿,婉儿只好···”

老妈妈忙道:“不不不,我说了,不会逼迫与你,待我与你详说,你自然就明白了,青楼女子,外界名声不好,婉儿不想遭人口舌,给家族蒙羞,老妈妈我是知道的,可我这个主意,并非让你吹拉弹唱,在男人们面前卖弄风骚,我还是让你梳妆打扮,坐在房间里,像菩萨那样的受人朝拜,如此就够了。”

温如是不懂老妈妈所言,她所见到的,就是知秋抱着一把琵琶坐在男人中间弹唱,男人们秽言秽语,在她身上指指点点,胆子大的还要抱一抱,摸一摸小手,即便没有更过分的事情出现,这样的遭遇却令温如是感觉到恶心想吐,还有采茶,每次她招待客人,那客人都以言语挑逗,或用手捏捏采茶的小手,胳膊等等,活在桌布下面用脚挑逗,这一切,温如是看在眼里,暗暗为歌者舞者茶者叹息世道不公,男人们竟以这种方式一点点的打磨女人的尊严,让女人成为一件商品,一个工具。

温如是道:“老妈妈,你此话是什么意思,我不大明白。”

老妈妈道:“婉儿,自古什么东西最好?”

温如是道:“什么东西最好,自然是美食,美景,一片云,一束花,一只麻雀,无不是最好。”

老妈妈道:“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东西。”

温如是点头,表示赞同,说道:“有几分道理,比如说,我想找我的哥哥,我便觉得,我找到了我的哥哥,那就是我最开心的时刻了。”

老妈妈道:“所以我要你成为那个男人们得不到的人,让他们只可远观,而不敢靠近你,你既不用对任何人,献媚,也不必给人唱曲,弹琴,我要丽水县的男人们,只要一听到你的名字就神魂颠倒。”

温倒是道:“他们对我神魂颠倒,生出下流想法,那与我在他们面前,脱去衣衫,又有何区别呢?”

老妈妈嘎然无言,沉思了半晌,老妈妈道:“宛如,你且听我说,这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你想想看,你只是坐在帐后,他们心里想什么,你又怎么知道,即便你不是我合欢楼的花魁,走到街上,男人看见了,那个不魂牵梦绕,原本就是一回事,再者,你不是要为母亲报仇吗,我有个朋友上几天前去了一趟边城,也就是你的老家,我托他打听那癞皮狗的事情,他昨天回来了,与我说,杀害你母亲的凶手,现在已经霸占了汪家的一切,屋宇未变,仍然保持着原来的样子,还有那张家有个小姐,嫁给了癞皮狗,他去的那天,两日正开始完婚呢,你猜怎么着了,那张家的小姐,在饺子自上就开始哭,是一路哭着入洞房的,传说第二天,这小姐就上吊自杀了,当天,癞皮狗把人埋了,边城成了他一人的天下,以你现在的模样,身份,地位,要说报仇,谈何容易,可你一旦成为了我合欢楼的头牌,在取得九月初五举办的花魁大会,夺得花魁桂冠,届时,你的身份暴增,将会有无数男人知道你的名字,这些男人,为不惜问你风险,包括金钱,生命,趋之如骛,那样,你便可以给你的母亲报仇了。”

温如是也想过这个问题,癞皮狗势力庞大,手下众多,她嘴上说报仇,可如何报仇呢,谁会帮她报仇,对抗癞皮狗,那就是找死的行为,依靠自己,或者是依靠,青楼中这些女子吗,自然不行,不得不说,老妈妈手段端是高,她不用逼迫,只是为温如是指点了迷津,就让温如是动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