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洛洛每往前走一步,魔炎教派的人便要往后退一步,魔炎教派的人距离的很近,有些人往后退,不禁踩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脚尖,那人吭也不吭一声,没有人敢直视邱洛洛的眼睛,一旦看见了,就好像是直落深渊,无边无际,从里面会伸出一张大手,抓住他们的心脏,攥碎他们的器官似得。
郭猛挡在邱洛洛的跟前,也不自然的往后退了几步,可他不能再退了,在这个女人面前,他变得毫无尊严可言,他像是一条野狗,而邱洛洛则是一头豹子或者是老虎,在她的眼中,从来没有他的存在,对她来说,他可有可无,就像是尘埃,可他不愿意做这个不知名的尘埃,他一向不是渺小的人,在会嵇山上,他群星捧月,谁敢轻视她的存在,他能无视他的命令,可到这里,他就是一只,邋遢的,可怜的,赖皮的,奄奄一息的狗,邱洛洛呼吸的气体,扑面而来,似一阵风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握刀的手在不知名的颤抖,他的脚底下在迅速的凝结成一层冰霜。
他定了定心神,问自己,你这是怎么了,区区一个女人,把你吓成这样,固然她长得漂亮,那又如何了,他只是一个登不了台面的女人啊,别害怕,往前上,你是会嵇派的公子,郭孙雄的儿子,魔炎教派中谁也不敢妄图染指,不敢对你吹胡子瞪眼睛的人,就连修罗王也不行,邱鼎更不在话下,他终于提起了一口勇气,贯彻胸腔,伸出一只手,拦住了邱洛洛前进的路,他说:“别再往前走了,大小姐,你应该以大局为重,儿女私情,怎能抵得上,万古功勋,成王败寇,如果此子不死,对我大计无益,君主谋划的未来,将毁于一旦,魔炎教派数十万人,将死在武林盟的刀剑之下,这就是你愿意看见的场景吗,这就是你追求的结果吗,醒醒吧,他就是一个男人,一个天下间,一抓一大把的男人!”
邱洛洛深吸一口气,面色
稍有回转,张嘴笑道:“天下的人的命运,掌握在他们自己的手里,生死与我何干?为一人,而损天下人,我不相信这样的道理,而我魔炎教派的成败,都在此人身上,我更不信,他不能死,这是我的话,请记住,如果你还拦着我的话,便会如同蝼蚁一般,让我踩在脚下,痛快的死去。”说罢,邱洛洛目展凶光,看着之人,无不咯噔一下心凉了。
郭猛毕竟是郭孙雄最为疼爱的儿子,他的耳朵给邱洛洛所斩,这个邱鼎可不知道,若是事先得知,那肯定不能让邱洛洛乱来,他怎能让邱洛洛一怒之下,将郭猛杀了,这不是自断会嵇派这条手臂吗,邱鼎急忙上前,拉住邱洛洛,言道:“洛洛不可胡来,他乃是郭孙雄的儿子,不可杀他。”
岂料,邱洛洛管他是谁的儿子,只需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邱鼎、修罗王等人,那便一剑杀了,天塌下来,她就用手里的剑撑住。
邱鼎又道:“郭猛,你还不退下,事到如今,只好放陆谦玉离开,我们从长计议。”这个从长计议,道出了邱鼎的想法,他脑机急转,心道今日是杀不了陆谦玉了,可惜,可惜,不过我虽然不杀他,但他也不一定就能活着,我可以这样这样办。邱鼎的计策,只有邱鼎自己明白,
郭猛见邱鼎发话,心思:“这大公子居然怕自己的妹妹,真是糊涂至极了,难道我还要苦苦支撑,到头来,惹得邱洛洛杀我不成?”找个台阶,下去了,让在了一侧。
陆谦玉站在原地,温倒是完全愣住了,但他好的比陆谦玉要快,大概也明白了怎么回事,真不好评价什么,只是想:“原来如此,看来陆谦玉和邱洛洛都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人,自古情爱,最是难缠,缘分这个东西,害人不浅,却又叫人飞蛾扑火,难以自已。”
邱洛洛来到陆谦玉身边,搭了把手在他肩头,说道:“走吧!”
陆谦玉仍然现在邱洛洛的身份里无法自拔,心里想着:“她是魔炎教派的大小姐,我怎么办,我是十大家族陆家的子孙,我是陆星河而孙子,我是陆铭的儿子,我的母亲在莱州被魔炎教派以大火烧死,可她怎么办?”陆谦玉越想越烦,当邱洛洛牵着他的手往出走的时候,她还是在问自己:“邱洛洛真的是魔炎教派的大小姐吗,是又如何,魔炎教派中难道真没有一个好人,全都是杀人如麻的魔鬼,邱洛洛一路伴我至此,她就像是我身边的一缕清风,是我夜晚的一抹月末,是我心上的一丝温柔,他何曾害我和我的朋友,陆谦玉啊,陆谦玉,你难道忘记了吗,你曾经是一个不被世俗所牵绊的人啊,你是一个不信命运的人,你怎能亏待了人家姑娘对你的一番情谊呢,你问心自问,你是不是一见到她就满心欢喜,你是不是一想到她就是牵肠挂肚,你是不是喜欢她,是不是爱她到草木枯黄,复又到春天再来一遍,陆谦玉你还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呢,她刚刚为了不惜与自己的哥哥为敌,不惜叛离魔炎教派,不惜要拔剑自刎啊,她是爱你的,你是爱她的,还有什么利器,能够斩断这缕情丝呢,还有什么羁绊,能比它还要牢靠,还有什么命运,能强的过你肺腑一喊?”陆谦玉浑浑噩噩的走过邱鼎的身边,走过郭猛的身边,走过魔炎教派战士的身边,并从他们的注目之下,经由邱洛洛的牵引跨过一个个冰冷的尸体,他终于明白了,只要她在自己的身边,他的命,才有了温度,他的前方,才有终点,他这一生的浪荡,是为了等待一个人的到访,他紧闭的心门,从此能够敞开来接受她的问安。
远天,正飞过一群飞鸟,有一只落了单。
陆谦玉望了望天空,转身冲着跟在后面一瘸一拐的温倒是笑了笑,说道:“接下来,我要跟她走我们的路,你自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