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林杏款款道,“是偷!但我以林神医的招牌起誓,天门山贵为江湖大派,素以锄强扶弱为己任,我素来仰慕,如果我伤及你们的弟子,甘愿受天雷惩罚!”
“你真的没伤?”浪流拉过林杏,小声问道。
“你当我是什么人了。”林杏怒道。
“那你胆怯什么!”浪里推开他。
“我哪里胆怯了?”
“那你发誓干什么?说话能不能大点声,你得像我这样。”浪流道。
林杏试图堵住他的嘴,未料失败了。
“我说你们两个。不对,他还好点,够沉稳的。”浪流指了指田守义,意思田守义比冯少杰强多了。他冲着冯少杰嚷道,“那什么毛的冥府花,黑花,白花,本来就是天地之间孕育出来的,本应造福整个武林,天下共享之,只可惜生长在你们天门山了,这就成了你们的东西?好,这个理论就是好比是自家院子里的菜,就当是你们的东西。但是几朵破花,干嘛那么小家子气,你们天门不是名门大派吗?我朋友不就是拿了你们几朵花嘛,日后还给你们便是!再说了,凭借他的能耐,我敢断言,若是他出手,你们什么弟子,早就死了,想吃屎都不可能。”
浪流此话一出,田守义的脸上也绿了。
“浪流,切勿多言。”林杏心道,你个蠢货,罗生花这种稀罕东西,与雪熊胆基本相当,怎么还?
“这位朋友,不必动怒。我们一定会找出证据。不会冤枉了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一个仇人。”田守义说。
陆谦玉与老刀站在甲板一端,望着小六被二哥和阿泰,抬进了舱室之中,显然受伤不轻。
“小六没事吧?”陆谦玉把瓷瓶递给老刀,“这是我朋友带来的药,想必有用,现弄醒小刀和其他人。”
“腿上的筋骨断了,怕是要落下残疾。”老刀收了药,问道,“你的朋友,既然是个医者,可能治疗这等伤势?”
“容我去问问,他是个怪人!”陆谦玉不敢打包票,这属于林杏的个人意愿,他若相救,谁也拦他不得,若是不想,刀架在脖子上岿然不动。
“那边好像吵起来了。”老刀说。
陆谦玉回望一眼,发觉情况有点不对,浪流站在对方跟前,态度非常嚣张。
“他们是谁?”
“武林盟的人。”
“你先去吧,我去看看他们怎么了!”说完,陆谦玉悄悄走到了几个人跟前。
“你们放不放过你们的仇人我可不管。”浪流没好气的道:“可如果有人硬是要跟我们结仇的话,我们乐意奉陪。”
“你以为你的掌法,能胜的过我手里的剑?”冯少杰道。
岸上打斗中,四个人各自的本事,相互间早就摸清了。
“那还要试试才行!”浪流不屑道。
“够了!”陆谦玉听了一个大概,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说话时,插入两人中间,伸出双臂,好像分开两只斗牛,“浪流,闹够了没有,要打架?”
“你又是那位?”
冯少杰打量着面前这位颇有风度的家伙,年纪或许不及自己,他已经过了加冠之年,对方大概还没有到,他面容干净,黑眉高挑,鼻子挺拔,双目有神,发鬓如丝,灰色的长衫上留有敌人的血迹,那血迹宛如一只抽象的猛兽,匍匐在胸前。
是个风流俊俏的男子!
“叫我陆谦玉便是!”
陆谦玉客客气气的。此刻还未发现冯少杰眼神中浮现出的杀机,那是一道似有似无的凶光,落在陆谦玉的脸上。
一切比我好看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又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冯少杰讥笑道,“陆谦玉,这两个是你的朋友吗,那么你们有三个人,我们两个是师兄弟,三个打两个,你们认为,打起来,你们赢面很大是吗?”
打?
借口是什么?
“我不想跟你们打,我们可以...”陆谦玉想说坐下来谈谈,或者找个酒馆,喝点清酒,叙叙旧,大家都是朋友嘛,和气生财,气大伤身呐!
然而,冯少杰没给他这个机会。
“我们可以痛快的打一场!”
话音未落,冯少杰猛的用后肘冲撞田守义的肚子,田守义腹下传来巨痛,手下松动,冯少杰趁此良机,如脱缰之马,不管浪流,无视林杏,直奔陆谦玉一人而去。
田守义大惊失色,伸出抓住了冯少杰的衣袖,扯下了一截,表情落寞。
苦瓜拌黄连苦上加苦。陆谦玉暗叫倒霉,问心自问,这位朋友怕不是个神经病吧?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竟然让对方如此仇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