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穿了一身黑衣,落地之际,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好快的飞针!”
他左脚先挨在地面上,接着是右脚。
然后,他以掩耳不及之势,稍稍往前蹭了那么小半步,陆谦玉竟是没有察觉。
随后,那人驻足看了看门楼上端坐的秦老三,厉声厉色的说,“大路朝天,咱们各走半边,井水不犯河水。尔等,莫非当真插手此事?”
秦老三嘿嘿一笑,手里按捺不住,轻抚琴弦,眼下还有一击,悬而不发。他缓缓开口,“我秦老三生平最恨狗贼偷袭,一把抚瑶琴,专治江湖里各路小人。而今碰到了,算你倒霉。废话少说,留下名号。看我这井水,冲不冲得了你这尊佛?”
“话是不错!”柳河山紧接开口说道,“不过!秦老三,你个龟孙,下手也太重了,这一针,真要了命了。”
陆谦玉此刻,心心念念的只有小刀的安危。
黑衣人仿佛并不是冲着秦老三和柳河山而来。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他是奔着小刀和自己其中一个来的刺客,这一点从他一身夜行衣上可见端倪。
陆谦玉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陆刃或者武陵风,除了他们二位,自己在江湖上没有仇敌。
那人看了看小刀,咳嗽了一声,随即开口大笑,“你们真以为那点小玩意,就能伤的了我,痴心妄想!”说罢,他手捏一根银针,扔在地上。
接着,他扬起衣袖,露出一把精致的短匕。乍一看,灵光闪闪,短小精悍,像是一件宝货。其后,匕首以一种奇怪的飞行轨迹,直刺小刀。
小刀早已醒来,不明所以,只得躺在地上继续装死。眼见对方动了杀心,吓得他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我的妈呀。”小刀大喊,朝着陆谦玉跑来,“陆大哥,救我。”
陆谦玉摸起孤寒,要冲过去战个痛快,别管对方什么来历,要杀小刀,他可不允。
怎料,救火太远,杀手太近。陆谦玉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缩短生命的距离,一时竟然急的大脑里一片空白。
千钧一发之际,陆谦玉只听得当啷一声,那匕首在小刀跟前倏然跌落。
门楼上,秦老三摸了摸抚瑶琴,轻叹了一口气。
“幸好赶上了!”
一击不成,引得黑衣人闷哼一声,望向了秦老三。
“你这厮!”秦老三低着头,对着黑衣人大喊:“不问我手下的琴,就猴急的动手,分明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江湖里,从来没人敢对我这么无礼,所以我就得对付你!”随后,他弹奏一曲。
哀怨之声再度响起,时缓时急,忽高忽低。
陆谦玉心有余悸,堵上了耳朵。岂料,这次不单单是勾心夺魄那么简单,甚至是想要四方生灵的性命。
嗖嗖嗖...
伴随琴声,一根根白色银针从琴底发出,在夜幕的掩饰下直奔黑衣人而去。
黑衣人微微失色,迅速脱去了黑衣,亮出一把剑形长兵,相对匕首而言,这更像是一把可以作战的武器。
他往后拉了几步,挥舞长剑,在身前画成了一个个圆圈。接着,便是银针在空中被击落的脆响,以及丢失了准头的银针没入后方物体的沉闷。
陆谦玉此间大步向前,似流星赶月,赶至小刀处,拉了他一把,然后往后跑。
打出的无数银针,此刻已全部用尽。门楼上的秦老三暗暗惊叹,竟然一击不中,可见对方是个实力不俗的强者。他继续弹奏《肝肠断》几乎成了无用功,便随着一声悲呛收尾,琴声戛然而止,黑衣男则收住了剑。
“这个龟孙。”柳河山拄着拐杖,一颠一跛的走向黑衣男,他边走边埋怨道,“秦老三,你终究还是老了!《肝肠断》弹得不错,就是不顶用啊!不过,幸好有我的《河山剑》。你知道,我这一招山河无寂练了多久嘛,整整三年,就为了取你狗命。”说完,柳河山站在了黑衣男跟前。
两人相视一眼,黑衣男知晓来者不善,故而长剑一挥。
“柳河山,你又来?”
“嘿嘿,既然知道你柳爷爷的名字!”柳河山朝秦老三望了一眼,得意道,“龟孙!瞧见了没有,我的名声还是比你响,连这个鼠辈,都叫得出来了。”
秦老三脸色一黑,耷拉个眼皮,鄙视道:“柳河山,你能要点脸吗?明明是你刚才告诉他的。”
“我真的说过?”柳河山仰起头,思忖了半天,他说,“秦老三,你个龟孙,妒忌我。”
“我说了吗?”接着,柳河山用拐杖敲了敲地面,他问黑衣男,“我真告诉你我名字了吗?”
黑衣男微微一愣,旋即哼道,“柳河山,你这个死瘸子,也想趟一趟这浑水?”
“我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柳河山变脸比翻书还快,他皱纹攀援的脸上见不道一丝表情,严峻的像一个冰坨,他好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破口大骂,“你个龟孙,对你柳爷爷太不尊重了,居然叫我瘸子,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