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小白还开开心心地和周肃尔说,今天想要吃香草味的冰激凌,要加好多好多蜜豆的那种。
周肃尔算着她的生理期快到了,坚决不同意。
小白就撒娇,和他磨呀磨,好不容易磨到周肃尔点头,还没来得及开心,头忽然痛了起来。
疯狂的记忆涌入,阴暗的石壁,水滴到地上,啪嗒啪嗒地响着,冰凉的水没过膝盖,面部狰狞的人,高高举着锤子,毫不犹豫地砸向她的膝盖——
瞳孔骤然收缩。
这样支离破碎的记忆和画面叫小白头痛不已,她抱着头,竭嘶底里地尖叫起来。
周肃尔脸色微变,跪俯在她身旁,拧着眉,叫她:“小白?小白?”
小白没有办法回应他。
她脸色苍白,额头冷汗直流,仿佛膝盖上的痛感都是真实存在的。
她闭上了眼睛。
神智再度恢复的时候,小白没有看到周肃尔。
她仍旧躺在床上,只是不知为何,被用了束缚带困住——她见过这种东西,精神病院中,护士长会给那些发狂的病人们用,以防止他们伤害到自己或者别人。
这还是小白第一次用。
她有些委屈。
房门没有关严,小白听到外面周肃尔与人在交谈。
“周先生,这样的情况您也看到了,我劝您还是放弃吧,仍旧把白小姐送到疗养院。至少,在那里,她犯病的几率会低不少。这已经是第五次失败了,您难道还想看着白小姐”
“不行。”
“在疗养院中,白小姐仍旧能够得到很好的照顾;您也看到了,她在那边过的一直很自在。”
周肃尔沉默了。
片刻后,听到脚步声响起。
小白一开始想要装睡,可还是没忍住,睁开眼睛。
周肃尔坐在床边,那双令她着迷的眼睛正看着她。
他眼角有一道深深的擦伤,已经结痂了。
小白傻眼了:“你的脸……”
她想去摸,但被束缚带困的严严实实。
周肃尔沉默着给她解开束缚带。
刚刚得到自由,小白还没来得及看他脸上的伤口,就被周肃尔揽入怀中。
他吻着小白的眼睛,脸颊,边亲吻,边低声说着“对不起”。
小白有点懵。
天呐,这人该不会真的是打算把她送到疗养院里去吧?
小白有点恐慌。
也不是说疗养院不好,但问题在于疗养院里的自由是有限度的。
如果说在周肃尔身边,去哪里都要他陪的话,那在疗养院中,她压根就没有出去的机会。
见识过外面的热闹,小白不想再回去了。
她揪着周肃尔的衣服,眼巴巴地看着他。
怎么才能叫这人改变心意呢?
冥思苦想好久,小白终于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睡了周肃尔!
然后让他负责的话,他就不会再把自己送走了吧?
但,怎么睡到周肃尔,这还是个问题。
她力气肯定不如周肃尔,硬上这个想法直接pass;温和一点的话……那就引诱?
小白思索着恐怕是有史以来最难的一个问题,无意间看到日历,愣住了。
闹着吃冰激凌的那天是周六。
而现在,日历清晰地显示着今天是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