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包到底还是个孩子,再怎么生气,该睡觉的还是睡;没多长时间,就在余欢的臂弯中呼呼地睡着了。
旁边的祁北杨就不行了。
辗转反侧好久,他终于忍不住,低低叫她的名字:“桑桑。”
余欢无动于衷:“小豆包睡熟了,你也早点睡吧。”
祁北杨憋的难受,手指搭在她的肩膀上,像是规矩,又像是不规矩:“那你亲我一下,亲一下我就睡。”
片刻,又靠在她耳侧,声音低哑:“这几天,我都很想你。”
……这家伙怎么还这么死皮赖脸的呢。
余欢无奈,轻轻抽出胳膊来,在尽量不惊动小豆包的前提下,她转过身来,轻轻巧巧地在祁北杨脸颊上亲了一口。
“睡吧,”她说,“好孩子都要睡觉呀。”
这是拿他当小孩子哄了。
祁北杨仍旧抱一抱她,亲亲她的鼻尖。
儿子就在旁边,他也不能轻举妄动,担心惊到了这么个小豆包,就这么沉沉地睡了过去。
为了获得儿子的谅解,祁北杨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养个儿子真麻烦。
祁北杨忧心忡忡。
原本以为第二天起来,就能继续看到一个活蹦乱跳开开心心的小豆包,结果小豆包竟然还在生他的气!
祁北杨拿了给他特意买来的玩具,小豆包只看了一眼,就傲娇无比地仰起了头,心志坚决的模样:“哼,我是不会被敌人的糖衣炮弹所收买的!”
一个小孩子,怎么气性这么的大!
祁北杨百思不得其解。
正巧要回祁家老宅,余欢把这件事讲给了祁奶奶听。祁奶奶一听她讲,顿时就乐了:“这孩子和北杨小时候性格一模一样啊!”
她慢吞吞地给余欢讲啊,说小时候祁北杨有次弄丢了姜珊的一枚戒指,祁父生气,揍了他一顿。结果后来发现是姜珊自己不小心放在内层盒子中忘记了,姜珊拉不下脸,祁父又去找他道歉,结果祁北杨依旧是一整个星期没有理他。
气性大啊。
余欢起先是当个童年囧事听,听到末尾,竟不由得有几分心疼起祁北杨来。
尤其是在得知姜珊不忠之后。
或许在旁人眼中,他仍旧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锦衣玉食长大,但拥有这样的父母,他的童年也是很不好过的吧。
祁北杨同祁老爷子聊完天,正默默地一个人抽烟,冷不定被一个人抱住,手上的烟灰一抖,落到手上。
那灰并不烫,仍叫他一颤。
背后的柔软带了几分呵护的味道,如同下雨天为鱼儿遮挡的莲花。
“怎么了?”
“想抱抱你,”余欢箍紧了他,“喂,要是我能遇见小时候的你就好了。”
祁北杨想了一下,摇头失笑:“那时候的我估计会头疼死。”
小小的一个团子,黏人的要命,动不动就跑过来睁着双大眼睛叫北杨锅锅,口齿不伶俐,傻乎乎的一派天真。
那时候的他可不觉着小团子可爱,只觉着啊,好黏人,好麻烦。
现在……
要是现在的桑桑也能那样黏她就好了。
他会乐到爆炸。
下午周肃尔带着小小周过来了,天气冷暖不定,小白不小心感冒了,有些鼻塞。周肃尔与祁北杨有事情要谈,这看护一大一小两个包子的重任,暂时就落在了余欢与小白身上。
小小周如今正在读小学,言行举止间颇有哥哥的风范,和小豆包一起凑到一块玩乐高,两个小家伙虽然年纪差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代沟,但沟通起来倒也没什么障碍。
小豆包说:“昨天我看到爸爸要和妈妈打架。”
小小周满不在乎:“我爸我妈也经常打,哎,都成年人了,就不能换个柔和点的解决方式吗?真是令人头疼。”
小豆包点头:“对啊,真不明白他们大人怎么这么幼稚。”
两个小男生从小就搁在一块玩,彼此间有什么话也都是分享的。
小小周玩了一会,忽然问他:“小豆包,听说你和你爸爸吵架了?”
小豆包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