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晚上,祁北杨才终于想明白了余欢这几天在担心些什么。
他又乐又酸,最终摸了摸余欢的脑袋,亲亲她的小脸蛋,郑重保证:“你不用担心这个,我不会因为这种事情难过。”
“真的,”祁北杨放缓了声音说,“先前怕你接受不了,所有没有告诉你……母亲她做这种事情,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家里人都知道。”
余欢直愣愣地看着他:“啊?”
“我父亲也知道,”祁北杨平静无比,“这也算是家丑,所有人都尽力为她遮掩着,明里暗里敲打,她自己不懂,非要往火坑里钻,旁人也没有办法。”
余欢更懵了。
这……和她想象之中完全不一样呀。
祁北杨倒是同她慢慢地把这段往事全扒拉了出来——
姜珊同祁父结婚多年,但两人处于一种很微妙的状态;祁北杨出生之后,两人虽然都住在祁家,但房间都是分开的。
夫妻俩一直处于貌合神离的状态。
不对,貌也不怎么合。
余欢听得目瞪口呆:“难道你父母是传说中的各玩各的,互不干扰?”
祁北杨无奈:“这倒没有。”
姜珊不忠是事实,但祁父却没有再去其他温柔乡寻找慰藉。这一点所有人都困惑不解,而祁北杨却知道其中原因。
父亲一直深爱着姜珊,才会对她的这种行为忍让这么多年。
祁北杨也曾听人说起过,姜珊同祁父当年也不过是一场商业联姻,姜珊性格活脱,原本就瞧不上祁父这样沉闷的性子,却又被迫在大好年华结婚生子。
余欢听得愣了神。
她不曾知晓,祁家还有这么一段事情。
大概也明白了,为什么祁北杨会有那样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从小看着母亲不忠,父母感情淡淡,这样的家庭,怎么不可能对人心理造成影响。
她张开胳膊,轻柔地拥抱住祁北杨。
祁北杨反倒是安慰起她来,轻轻拍着她的背,从容微笑:“没什么,都过去了。”
轻描淡写。
早就过去的事情了,也没什么好提的。
余欢眼眶里热泪都快下来了,她喃喃:“北杨,你别怕,我永远都会喜欢你。”
祁北杨听出了她话中的哭腔,不忍心,故意逗她:“那我变老变丑你也喜欢?”
“喜欢。”
“我比你年纪大,长皱纹也长的多,说不定等你老了,我都没办法陪你去散步,只能坐在轮椅上,满脸皱纹,一站起来骨头就会咯吱咯吱地响。”
余欢更用力地抱着他,声音哽咽:“那样也喜欢。”
先前她断腿受伤,行动不便,日常生活出行都是祁北杨照顾;那段时间她自己也是脾气暴戾,经常冲他发脾气——那样他都不曾嫌弃过一次,她又怎么可能会嫌弃先衰老的他呢?
生老病死无法预料,他愿意付出,她也不会只索求而不去分担。
无关责任,只因为爱他。
爱情这种东西,永远都不能是一方一味忍让另一个人,而应该是互相宠着的呀。
先前祁北杨一直在宠她,也该她宠回来了啊。
余欢后知后觉,其实她一直享受着祁北杨的宠爱,自己对他的关心却不够。
她小声告诉祁北杨:“我以后会好好对你的。”
关于如何宠自己的老男人,余欢想破了脑袋。
她少女心初初萌动就被祁北杨给哄骗着勾走,利利索索,吃干抹净,一时间倒是想不出怎么宠这么个男人。
不得已向好友求助,询问应该如何对男人好一点。
宋悠悠尚在遥远的俄罗斯,一边吧唧吧唧吃着沾满蛋黄酱的土豆饼,一边提出了疯狂的建议:“你多给他那啥几次,不就是对他好了吗?”
她还很疑惑:“怎么?你们不是已经结婚了吗?老夫老妻的,还搞这些个形式主义做什么?他怎么了?出轨了吗?劈腿了吗?多看漂亮小姑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