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悠悠没少听家里的长辈提起这个祁先生,心狠手辣;说来也凑巧,当年被祁北杨打的几乎残掉的秦四少爷是宋悠悠的一表哥。他伤了的那段时候宋悠悠正好去探望,向来飞扬跋扈的表格被包的像是个木乃伊,脸肿的像猪头,给宋悠悠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碍于这件事,宋悠悠怕啊,一看清他的脸,惊的脚步虚浮,努力往余欢身后藏了藏。
呜呜呜,她才不敢招惹这个阎王爷。
李明维也惊呆了。
光线并不甚明亮,男人面若冠玉,气质清贵,李明维自觉见过的好看男人不在少数,但面前的这人可以称得上是上上上品了。她呆呆地瞧着眼前人,满脑子的好帅好帅嗷嗷嗷。
他说:“你们好,我是祁北杨——”
这样的自我介绍显然有些不对味,似乎没有个什么合适的身份。沉默两秒,他才继续说下去:“——桑桑的叔叔。”
李明维:嗷嗷嗷啊欢欢你还缺婶婶吗?身高像我长相像我名字也像我的那种?
宋悠悠:咦似乎嗅到了那么一丢丢狗血的味道哎。
乔:……总算知道孟老太爷不许他接近南桑小姐的原因了。
余欢:深井冰。
全然不顾余欢要吃人的目光,祁北杨总算是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合情合理接近余欢的身份,笑意盈盈,目光坦然。
余欢不得不再一次确认了,这家伙的脸皮真是厚到没有边际。
临走前,乔把袋鼠兄和小金毛两个人抓了回去——袋鼠兄倒还好,还记得同行的三个妹子;小金毛已经完全融入酒吧迷幻的氛围,颇有些乐不思蜀,乔去逮人的时候,他正在和一黑人老哥勾肩搭背呢。
乔把他往外提溜的时候,小金毛吓的酒都醒了,磕磕绊绊,俄语英语来回说,最后憋出来一句字正腔圆的:“好汉饶命。”
也不知道是谁教给他的。
小金毛被一脸黑线的乔丢到车上,看到余欢的时候连叫老天鹅;在得知乔是余欢外公派来的保镖之后,惊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余,你该不会是某位大人物的女儿吧?”
余欢笑着摇头:“我父母都是普通人。”
小金毛才不信。
哪个普通人家的女儿留学还配专门保镖和司机的?
袋鼠兄倒是觉着余欢酷毙了,尤其是看到乔下了车去开他自己车的时候,吹了声口哨,目光落在另一处:“是不是你们那里都讲究双数吉利?两个保镖还配了两个车。”
余欢被他这说的一怔,顺着目光看去,从半开的车窗中,瞧见了祁北杨的脸。
她还未说什么,另一旁的李明维开了口:“那是余同学的叔叔。”
被蒙在鼓里的袋鼠兄夸赞:“余同学家中基因真好啊。”
余欢不清楚祁北杨这是做什么,频频回望,瞧见这人的车一直跟着她;袋鼠兄和小金毛住学生公寓,余欢让司机先去送他们回去,再送完李明维,最后才回自己的公寓。送完小金毛他们之后,余欢回头,已经瞧不见祁北杨的车子了。
要么是被乔给逼停,要么是这人主动离开了。
余欢希望是后者。
采访的事情算是解决完了,等到写稿子的时候,几个人倒是对不到一块去;袋鼠兄倒还好,小金毛完美继承了母国的脾性,三天两头找不到人。宋悠悠有心无力,俄语实在不行,连即时录音都听不清楚,更别说整理润色了。
基本上是李明维和袋鼠兄两人整理,余欢负责后期的润色和修改,在图书馆连续度过了一个周末,总算是把稿子按时交了上去。
老师给了这组的评价是优秀。
余欢始终觉着那晚在酒吧与祁北杨遇见是个意外——韩青青不是说他都要订婚了吗?怎么可能千里迢迢再跑到俄罗斯来。
祁家的手再长,也伸不到俄罗斯这里来;祁北杨那人,虽然没有日理万机吧,但工作起来也是个加班狂魔,怎么会独自来到圣彼得堡。
余欢想了几天,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后来的两三天没瞧见这人,她也就把心思全放在了即将来临的考核上——
虽然尚未正式随本土的学生一起上舞蹈课,但在学习语言的同时,她们的训练也没有停止。大概是考虑到这批学生的差异,现在的训练幅度其实还挺小的,这一届的考核也别出心裁,与往常不同。
圣彼得堡大大小小的剧院不少,有一个小剧院正面临着经营不善即将倒闭的窘境。剧院老板酷爱芭蕾舞剧,想要在即将倒闭前再演一场,只可惜名气大的他请不来,能请来的他又有些瞧不上。
剧院老板与余欢如今的老师伊万是好友,在一次酒后,伊万拍着胸膛保证替剧院老板找到合适的人选,不过不能保证演完整的舞剧,而是片段竞演,剧场老板同意了。
校方那边也很快批准了伊万更改考核方式的申请,余欢他们也得知了此次考核的新方式——
观众购票入场的同时可以获得剧场所赠送的玫瑰花,此次接受考核的共十三人,每人一个舞蹈片段,获得玫瑰花数量最多的一人将会获得满分,再往下数五名是优秀,而剩下的,再由伊万老师根据舞台现场表现而判定成绩,但最多也只能拿到良好了。
宋悠悠疯狂朝余欢吐槽:“这不就是国内的微信点赞批皮吗?”
唯一庆幸的是这还不是国内,大部分孤身前来,异国他乡,没那么容易拉动亲友过来投票。
再加上购票的限制,想刷也不是那么容易。
余欢同孟老太爷的每周例行通话中,老老实实汇报了自己现在的情况,当然,还有见过祁北杨一面的事情,也没瞒着外公。
就算她想瞒也瞒不住,乔可不是吃干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