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点贪欢

重度痴迷 多梨 3469 字 6个月前

()林家跳那场芭蕾舞的钱很快就结了,一同跳舞的孟真真知道她如今缺钱,主动提出来,以后帮余欢留意着相关的兼职机会。

余欢感激不尽。

毕竟她擅长跳芭蕾舞,相关的表演兼职报酬都不会很低;也不会占用过多的时间,更不会妨碍正常上课。

但没过两日,孟真真便为难地给余欢打了电话过来,隐晦地问她,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每次表演谈的都不错,但在得知余欢的姓名后,都异口同声地说再考虑考虑。

有家相熟的,提点孟真真——这是有人发了话,谁都不许雇佣余欢。

余欢的心沉了下去。

——祁北杨。

也只有这个人能有这样的能力,不许别人提供给她相关的兼职工作,迫使她低头。

余欢偏不去求他。

还未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她就坚持着……她也不相信,祁北杨还能只手遮天。

况且,她填写了申请俄国的交换生申请,如果成功的话,下年她就能彻底摆脱祁北杨的控制;倘若不成,她毕业后就离开霞照市,天高地阔,祁北杨手伸的再长,也不可能处处都能捞着她。

距离祁北杨约定的还款日期过了一个月,霞照市天气转凉,早晨起床时,可以瞧见蔷薇花叶子边缘上淡淡的白色霜迹。

花期彻底过了,有些只结了小小的花苞,还未来得及绽放,就被寒气冻僵了,经霜后颜色陈旧,再也开不出花来了。

苏早曾半开玩笑地说能制止住祁北杨的还有周肃尔,建议余欢向他寻求帮助。余欢也只是听听,从未往心里放,然而,在周围同学都换上呢外套的这个季节,出了个重磅消息——周肃尔海选模特。

要求必须擅长芭蕾舞,相貌身材上乘,最重要的一点,是能够给予周肃尔灵感。

这位商业街曾经的传奇不声不响地回了霞照市,不再经商,而是把注意力全放在绘画上面。

海选模特的通知做的声势浩大,广而告之;周肃尔的目的其实并不在选秀炒作等噱头上,他只是单纯地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模特——他先前的那个模特在作品完成百分之三十的时候发现自己怀孕,请辞了。

周肃尔开出的价格不菲,并且承诺,只要人合适,价格还有上调的余地。

虽然设定条件有些苛刻,但因为这价格和被营销号抄起来的热度,参赛的人远远超过了周肃尔预期。

为此,周肃尔又宣布了新的选拔规则,先寄照片海选,过了的面试,二面过了还有芭蕾舞展示阶段。

——还真的弄得像极了选秀节目。

南影大不少人报了名,余欢、韩青青也都交了照片;不过一周就收到了答复,基本上都通过了初选。

二面的时间是随机分的,韩青青排在第一天上午,进去待了不到三分钟就苦着脸出来。

周肃尔评价她:“美的中规中矩。”

失败了。

二面筛下去的人不少,基本上十个人中能留下一个就不错了;余欢的名字排在第二天,顺序下来的第三位。

前两个姑娘都是满脸失落地出来,余欢深呼吸,迈步走了进去。

面试的地点安排在周肃尔的工作室中,一面是透明的玻璃墙,外面是澄澈的碧水湖,遥遥可见天际处的白云。

周肃尔穿着件白色的宽松t恤,领口松松垮垮,锁骨分明,乍一看上去,实在不像是三十多岁的人。

这余欢第一次面对面地见周肃尔,这个被祁北杨称呼为大哥的人,苏早、程非,皆对他恭恭敬敬。

周肃尔瞧见了余欢,笑了,颊边酒窝很深,使他瞧上去更加亲和:“我还以为会是重名,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你。”

余欢不卑不亢地叫了声“周先生”。

周肃尔放下手中的画册,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你和祁二的事,我听小早说了。很遗憾,我不能留你。”

意料之中的回答,余欢倒不是多么沮丧,只是朝他微笑:“我能够体会周先生的心情。”

苏早后来也提醒过她,说周肃尔不肯对着祁北杨说谎,也是几个兄弟中唯一一个不赞同隐瞒祁北杨的人;当然,周肃尔也承诺过了,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会告诉祁北杨实情。

周肃尔笑:“你这是激将法?”

余欢摇头:“我说真的。”

这些天来的频频碰壁,其实余欢已经习惯了不少。她不会在某件事上寄予太大的希望,相对应的,也不会太过失望。

她越来越像是蚌,拿坚硬的外壳,把自己嫩里的肉小心翼翼地保护起来。

周肃尔捏着支笔,旋转,良久,他说:“祁二心尖尖上的肉,我哪里敢动?”

话这么说,但语气也有了些许改变。

余欢站起来,平静地朝他鞠躬道别。

——不要强人所难,要识趣,知进退。

周肃尔却收敛了笑容,他看着余欢转身,腰肢纤细,走起路来也仿佛带着某种自然而然的韵律,这是一个几乎完美符合他要求的人。

从昨天到现在,唯一的一个。

余欢的手刚刚放在门把手上,就听得后面周肃尔叫她:“余小姐。”

余欢转身,安安静静地看着周肃尔:“先生,您还有其他事情吗?”

周肃尔仍坐在椅子上,但他放下了笔,双手交叠起来。

他微笑:“或许我可以看看你的舞蹈再下决定。”

余欢眼前一亮。

这可真的是意外之喜了。

她说了声谢谢。

周肃尔摆手:“好了,你出去吧,通知下一位进来。”

二面通过的名单没有公布出来,最后的面试就安排在这周六上午;余欢心想既然入了决赛,就得下功夫认真准备了。只是仍没想好到底跳哪一段比较好,每晚依旧在练舞房里联系。

余欢不知道祁北杨从哪里听来了这个消息,在周五晚上堵住了她。

就在小区楼下。

余欢心里想着事,没有留意到花丛旁的黑影;一直到祁北杨拉住了她的手,惊慌要叫,被他捂住了嘴巴。

祁北杨淡淡地说:“别叫,是我。”

他的手指间尚有烟草的气息,现在霞照市公共场合严格禁烟,这人又没有遵守条例。

祁北杨说:“你现在就给周肃尔打电话,说不去参加最终面试。”

命令式的语气。

余欢气的踩了他一脚,祁北杨这才松开手,沉着脸又重复一遍:“你现在就打。”

“凭什么?”

这些天来积压的怨气在此时终于爆发出来,余欢忍无可忍,直截了当地问他:“祁先生觉着把我逼到山穷水尽是件很有趣的事情?我到底是哪里得罪您了?您非得这样一条条断我的路?”

她说的急且快,本以为以祁北杨的自大程度,应当会气急败坏地同她争吵;未曾料到,这么一长串话说出来,祁北杨却笑了。

不是那种阴恻恻的笑,而是温和的。

余欢后退一步,同他保持距离。

祁北杨不以为然,眉眼间尽是宠溺:“瞧瞧,你这样张牙舞爪的样子,可比之前要好多了。”

谁张牙舞爪了?!

她又不是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