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室中,乱糟糟的。已经有不少小姑娘发现自己的裙子或者舞蹈袜上被甩上了墨点,抓紧时间去换裙子或者让家人去买衣服。
这么一闹,更加乱了。
也有的来不及换衣服的,只能匆匆上台,脸色并不太好;就算评委不为她的裙子影响,她的心也已经乱了。
祁北杨说了那句话之后,望着余欢,微笑着等待她的回答。
他“好心”提示了下她:“我堂妹刚刚上台了,她是第十五号。”
祁北杨笃定了余欢没有办法去别的地方再寻一条裙子过来。
要么穿脏污了的裙子上台跳舞,要么,就求他。
余欢站的笔直,脚微微外开,干净的像是一支抽芽的花。
让人忍不住去摧毁的美好啊。
祁北杨往前逼近一步,缓和了声音,诱哄她,放宽了条件:“不求也行,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就给你。”
这样近乎无赖的要求,他说的倒是坦然:“怎么样?应该不会太为难你吧?”
余欢一动也未动,略略有些僵硬。
她也曾被祁北杨半迫着叫过“哥哥”,祁北杨总爱逗弄她。
一张白纸一样,晕晕乎乎就叫了出来。
等到了后来两人决裂,祁北杨不再掩盖自己本性,才叫余欢知道,原来以往温存,他都已经是克制后的。
疼爱。
最深的疼是他给的,最重的爱也是他。
只是一个称呼,就让余欢想起来那些难堪的事情来。
祁北杨惊异地瞧见,余欢的耳朵尖尖竟然红了起来。
啧,这么容易害羞吗?
他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去触碰她的小耳朵;余欢避开两步,声音带了丝恼怒:“祁先生,请您尊重一下我。”
祁北杨偏爱她这么一点点小骨气,只要不要那样冷冰冰的、视若无睹。
她这样的羞怒,反而让他感到了鲜活。
他仍是笑吟吟的,又将要求往下降了一降:“那就叫二哥,北杨,只要别叫祁先生,怎么着都行。”
就算是余欢不求,他也不会眼睁睁地她穿着那条脏掉的裙子上场。
不过是逗一逗她而已,哪里真舍得看她委屈。
余欢垂着眼睛,睫毛长而浓密,她淡声说:“谢谢祁先生好意。”
压根没有丝毫听他话的意思。
她转身就要走,迎面却过来一个小姑娘,带起一阵香风,抱住了她的腰,甜甜地叫她:“小桑姐姐!”
余欢身体僵硬。
祁北杨微笑微顿。
扑过来的小姑娘是祁洛铃,祁北杨的小堂妹,比余欢还要小三岁,刚读高中,一派天真烂漫,不谙世事。
家宴上见过一次之后,祁洛铃经常跑去祁北杨这边找她,很黏她。
糖罐里泡大的小姑娘,满脑子都是粉红色的小泡泡;她还不懂得大人之间的感情纠葛,只把她与祁北杨当成了一对模范情侣,一口一个小桑姐姐叫她。
余欢走的匆忙,也没有和她好好道别,也不知道旁人是怎么和她说的。
还是说,根本没有人和她讲。
余欢简直要神经过敏了,听不得别人在她面前提起一个“桑”字。
她不敢看祁北杨,只是想要拽开她,声音尽量温和:“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祁洛铃这才松开了她,大眼睛眨了眨,咦了一声,冲着她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抱歉,我把你当成我堂哥的女朋友啦”
祁洛铃语气轻松自然,她又跑回祁北杨身边,问:“小桑姐姐呢?她没有来参加吗?”
问的自然是赵锦桑了。
祁北杨说:“我和她已经和平分手,以后关于她的事情,你不要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