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她这种打小被sm看上,视作重点练习生培养的中国人凤毛麟角,这些人才是常态,十八线公司、十八线糊团、不知道什么能出道的练习生。
“我之前给sm投过简历,但没过。”付英男笑地无奈。
左聆溪笑着说:“你进sm是屈才了。”
付英男笑出声,心想真会说话。之前她一直因为郁郁不得志而愤懑,后来逐渐看开,当实力没有强到让人能忽视外貌,还有什么资格抱怨?连她作为观众看一部剧如果男女主角不漂亮就会换台,还凭什么觉得市场垃圾观众是傻逼?
席间,左聆溪听其余人吐露苦水,她五岁的时候就被左女士压着学习钢琴,弹不好,琴谱背不下,就会被骂,不能吃饭,后来她又被扔进少年宫学习声乐、舞蹈,还要上学,她没有玩的时间,已经习惯了这样忙碌的生活,进sm做练习生,除了最初语言不通,遇到部分练习生排斥孤立,其余地方她没有任何不适,把语言问题这一骨头啃下,更是如鱼得水。
每个人的成长环境,心理承受能力不同,她理解他们遇到的困境,却无法感同身受。于是她只能做个倾听者,从太阳西沉到夜阑更深。
男生们说送女生回家,大晚上的不安全。女生说坐地铁直接到家,不用担心。
“聆溪呢?”金珉奎问左聆溪,有点不自在地挠了下头。
左聆溪说:“我就住附近,走几分钟就到了,不用担心。”这一路走过去都是商店,跟白天一样敞亮,临近小区附近又有保安巡逻,她倒是不怕。
看出美女们都不想男生陪同,于是徐明浩拍板,各回各家,到家了就在群里报个平安。
出了店,众人道过别,朝不同的方向走去。过了两天,左聆溪看到了晓晗发的微信朋友圈,收拾行李箱的照片。
d.holic是个三十八线糊团,糊了几年了,晓晗看不到未来,不想再浪费时间,决定回国找份工作养家糊口。
她离开韩国的那天,得知没人陪她,左聆溪便送她去机场。“你打算回家做什么?”
“考成人学校?给人家打工?反正总之比在这耗着好。”晓晗笑着说。左聆溪觉得她有种苦中作乐的辛酸,想说当初你应该继续念书给自己留条后路的。
晓晗也想到了这一点。曾经她以为自己是自己人生里的主角,后来她才发现自己是别人人生里的配角。“我当初就是太蠢太天真,以为进了经纪公司,出了道,就衣食无忧了,能实现明星梦了,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左聆溪安慰地拍拍她肩。
快检票了,晓晗说:“我走了。”
自己似乎总是送别人离开。左聆溪想到这一点,不由道:“如果你以后去北京的话,可以来找我。”
晓晗笑着点头。“好。”
seventeen正在宿舍做直播,给粉丝营业,崔胜澈作为队长,例行清点人数,1、2、3……12,怎么少了个人?他重新数一遍,仍旧是12人。
这就是大型团的弊端,每次集合,永远不知道谁会冷不丁地掉队,藏在哪个犄角旮旯里。
他环顾四周,目光梭巡,神色慌张,金珉奎微微蹲着身,举着相机拍摄成员,福至心灵道:“哥,你是不是忘了把我算进去?”
对啊!崔胜澈看着拿着相机负责担任pd的金珉奎,瞬间反应过来,自己把珉奎忘了数进去。
seventeen出自p社。p社与sm为首的三大经纪公司比起来,可谓是小门小户,昔日资金不足,若非副社长勒紧裤腰带售卖房产,他们连出道都无望。
出道几个月,粉丝屈指可数,直播间冷清,弹幕零星,所幸他们组合人多热闹,懂得自娱自乐,否则更萧索。
有网友路过,进了直播间,看了几秒,敲下弹幕,长得真丑。
他们对这种冷嘲热讽习以为常。马上有个叫jeonsica的id给他们刷礼物,热情表白。
这个id权顺荣眼熟,几乎每次他们做直播都会过来捧场,丝毫不担忧他们永无出头之日。“谢谢jeonsica.”
一伙人对这个粉丝感谢不断。下了播,众人松了口气之余就是疲惫,这样的日子不知何时能结束,人气起不来,粉丝一百个都凑不齐,做什么都像是做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