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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十分的快,快到令人双眼模糊,最后的视野随着一道血线划过而消失,像是陷入了血色世界,强烈的疼痛感让他感觉到无力,什么是绝望?当了很多年的老祖宗他也不记得自己上一次有这种体验是什么时候了,即便是面对李太平飞升之力他也曾经游刃有余地躲避威能,最后他也不是死在自己毕生不可得的飞升之力上,只是空间之力没办法阻挡而已,他这样安慰着自己。
身体重重地落在地上,河流忽然湍急了起来,临岸走来的剑士,剑锋在黑色河流破浪,脚步自有一种奇异的韵律,哪怕双目失明,他依旧可以“看”到死亡的来临,狠厉杀意锁定在自己的头颅上,这一点他无比清楚。
光芒慢慢自剑刃收敛,世界又一次黑暗,这一次陈之归没有闭上眼,他始终是目视前方,他知道,此时此刻,无人能突破他的剑域!
前方来者,皆斩!
金光怒起,剑气纵横数十里,直至消失在目力尽头,河道两旁的石壁才慢慢暗淡下来,仍然有余温的鲜血从陈之归左眼滚落,他受伤了,但敌人更严重。
他明白,自己能够杀伤孙姓老者并不是他已经可以跟至高交手,相反,他如今完全不是至高修士的对手,对方受伤如此严重,甚至将死,但依然可以让陈之归很长一段时间毫无招架之力,这一点可以从他破碎的衣袍,和空荡荡的左肩下看出。
“你已经没有力量了吗?”
陈之归目光有些复杂,圆月照亮当场,他没必要再去侮辱这个强大的对手,哪
怕自己一直都将他们当做假想敌,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提剑扫荡四方至高,不过他从未对他们下过邪恶的定论,只是看不惯他们做的事情而已,人是复杂的,所有人都是。
银光照射在血色双眼上,像是刺痛了他,他伸手去挡。
忽的又顿住了手掌,那满是鲜血的手掌慢慢移开,白发苍苍的至高修士直视着圆月轻声道:“何为月神,你又何时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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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穹血色雷霆炸响,粗壮奔雷在大地上肆虐,火焰烧毁房屋,河流狂躁地冲刷着一切,红色的云笼罩了世界,血红色的细雨绵绵,没人记得住那天共有多少道身影在雨水中浮现,也没人能看得清楚,那是独属于一人的回忆,记忆从云端下来,成了血与泪的混合。
年轻的剑士取走了至高修士的头颅,反倒是平静下来了。
还有什么魂灵比至高修士更加滋补呢?
灵儿沉睡了。
但陈之归仍然驻足原地,额头布满汗珠,在他真正下手取走这天下最值人命的人命之时,在他感受到那滂湃神魂之力的时候他以为自己会死,从此成为活死人受人操纵。
但是他现在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