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看着陈之归周身还在流转的银光,心中赞叹的同时,为他盖上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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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狂显然有些话想要对陈之归说,于是李阳便出去找李太平了,他对于李太平方才进门的态度有些不解,也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取药的过程。
他也不急着叫醒陈之归,让他休息休息也好,便在床边坐着,看着熟睡的陈之归,心想自己这徒弟倒真是没消停过,放养政策是不是错了?
倒也不是,当初他们那一代人不都是如此起来的?凭
什么下一代就不行,而且在他看来,陈之归将来的道路会比自己更远,如此年纪就能达到这样的地步,已然是玄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天才了,这是毋庸置疑的,但还是需要磨砺,这一次他便是意气用事了,并非说他不对,只是应该多想想,多想想这样的后果,计划也得严密一些,他平常还好,可就是太重感情,一到了这种时候,就很是不理智,这样可是走不远的,就连他陈狂这般人,到了现在不也是成了闲云野鹤?正是因为他吃过亏,知道了这天底下没有人可以一直冲动下去,这样的人活不长的,希望这次他自己能够想明白吧,也不求他一定做出理性选择,但至少要明白什么事情对自己来说更重要,人活一世总有在乎的事物,一个萍水相逢的人你便拔刀相助了,可曾想过后果?
作为师父,他有责任让陈之归明白这个道理,但却不能明说他是错的,世人都觉得正义之士是值得敬重的,可那些慷慨赴死,那些惨烈牺牲真有人为他们设身处地想过吗?就不能有个折中的办法吗?毫无疑问,他们是高尚的,至少那一刻是的,更是伟大的,不过,陈之归是一个这样的人吗?他能够在自己死后也不后悔为他人赴死,而那人只是个陌生人,就因为几句话心绪激荡,也不管身后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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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阳来到房外,这里是他们临时给陈之归建了个小木屋休养,同样构造的还有一间,修士的工作效率还是挺高的,就在原先的院子外边,相隔没多远,李太平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跟上来。
二人回到了院子里,他坐在躺椅上,“你坐下。”指着另外的躺椅道。
李阳乖乖地坐了上去,没有躺下,他能看出李太平本就打算告诉自己些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你知道赵家如今的家主吗?”
李阳回忆了一会儿才道:“赵望江,本来是四大家族之中实力数一数二的一位家主,可身中奇毒多年,一身实力十不存一,只有依靠他们赵家的特制药才有办法短暂恢复实力......难道说,陈之归与他中的是一种毒药?可是这怎么可能,陈之归是与赵家起了冲突,赵家老祖总不可能对赵家主动手吧?”
李太平笑了笑,“你还是太天真了,四大家族哪里有什么真正的亲人关系,只是血脉相承而已,他们眼里只有价值,有没有被利用的价值决定着他们的态度,虽然不知道赵望江那家伙是怎么得罪了老妖婆,但是从状况看来,与陈之归是一般无二的,不出意外就是一种毒,甚至可能都不是毒,他们在背地里鼓捣什么只有他们才知道了,那个霸主级势力没有一些秘密呢?”
李阳皱眉沉思,“混元州那边也是如此吗?”
李太平知道他是在问混元道宗,他自然了解过李阳在云天城生活的时候那段往事,直到如今,他也会偶尔回到云天城去见见熟人。
“道门算是比较干净的了,不过他们那座塔里关着的东西可就没那么干净了,你以为那些妖邪手段,道门真的舍得都给埋藏了吗?他们道门秘术那些不允许随意使用的,不都是出自被他们唾弃的妖邪之手?而且啊,只要是有人的地方,总会有藏污纳垢的地方,所以我才说算是比较干净的,正法那家伙为人还算不错,可经年来总会有些变化,我们那一代人都都没剩下多少了,想要还如当年般只能是痴人说梦。”
李阳默然点点头,看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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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陈之归才缓缓醒转,身体一阵舒爽,显然是有人帮自己疏通了一番,将所有的痛楚都给清除出去了,就连精神也是饱满,这次与至高交战,他终于明白自己与至高修士还差得远,甚至没反应过来就差点失去战斗能力了,后来又在不断聚集的人马围攻下彻底昏过去了,唯一记得就是渡海僧似乎为了他们而放弃抵抗了。
他在房里看了看,见到陈狂站在窗户边上,如今已经是天黑,没想到自己居然是睡了一天,他不知自己其实已经睡了一天一夜,是从昨日早上一直到了第二日的晚上。“师父?”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