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看来你们二人倒是有缘分。”
陈之归别提多尴尬,感觉自己成了拐带小孩的,而且总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狗男女既视感。
好在这位名号响当当的渡海僧看起来很好打交道,面具人很快搬上一张位子,他随意地坐下,陈之归被二人夹在中间,就听他们二人说话,感觉自己成了个活太阳。
“娘子啊,你怎么又乱跑了,还偷了我的玉牌,你就不怕我没了玉牌出去被人当贼了?”
“切,你不会用传送阵吗?”
“娘子,你忘了?我没钱啊,要不我来这里干嘛,偷
过几次也得换着来,上几家到现在还在追杀我呢。”
陈之归也从对话中听出了些信息,原来这位渡海僧还是个惯犯,在这里建立传送阵只是为了方便自己作案而已,可他就不怕风声谷其他散修误入传送阵吗?到时候事情不就败露了吗?而且,他既然没有灵石,又是怎么进来的?
“陈道友不必疑惑,我修有几种不错的空间秘术,所以才能进入这飞舟又偷盗了贵宾室玉牌。”
陈之归恍然,又道出自己最后的不解,他难道不怕别人来到这里吗?
“这不可能,我的传送阵本质上只是我的空间法则显化,持续时间不是很长,真正的阵法只有在风声谷中那个,我在那里留下了印记,就可以做到随时建立传送通道,而传送是否可以开启全看我一念之间而已,今日来得有些晚了,不过也是在发现娘子你进入传送阵之后我才赶紧过来,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陈之归心中震惊,没想到居然是空间法则,对于这位渡海僧也更加忌惮,第一时间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渡海僧看了一眼少女才道:“你已经知道了?娘子她是妖族没错,但她从没有伤害过人,是我将她带到五州来的,她如今实力十不存一,根本没办法在四海生存下去。而我只是一个四处游历的和尚罢了,无名无姓。”
陈之归更是不解:“和尚也能成婚?”
渡海僧这才知道陈之归的意思,有些好笑地道:“你误会了,我与她并非是那种关系,她在失去记忆之前我便认识她了,她叫做海凉,我叫她凉子有什么不对吗,我与她相识很久,关系匪浅,但的确不是那种关系。”
气氛凝滞下来,好无聊的玩笑。
尴尬的陈之归默默地闭嘴了,接下来凉子也跟渡海僧讲述了他们到这里之后的事情,渡海僧叹息一声,道:“多些你好意了,其实我这次本不打算来的,因为我发现那人一直在监视我的行踪,她知道我一直在搜寻化形果,这次是不可能得手,本是打算带着凉子回四海去想想办法,虽然有危险,但也没办法了。”
陈之归听着忽然开口:“此话何解?”怎么就没办法,莫非那传说还有什么不全的地方?
......
很快,渡海僧就与陈之归解释:“你居然也知道这传说?”
“我本来也是不信的,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就摆在我面前,由不得我不信,我第一次见到凉子的时候她就是这样了,最开始还没什么事情,我与她结伴在四海遨游,无人可扰我二人清净,我无意世间情爱,她也是如此,似乎天生就没有这样东西,所以才会将她待在身边,可过了千年后,她却忽然沉睡了,无论我用什么办法都不能唤醒,直到我想起一个传说。”
“就是那吞下九颗化形果就能让妖族血脉返祖的传说?”
渡海僧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传音道:“不全是,我刚开始也是想着死马当活马医了,拼着命用一样东西从北海换了一颗化形果给她服下,那一日,她全身化作飞羽消散,最终只留下一颗白玉珠,白玉珠每天都在长大,同时到了夜晚的时候,玉珠之上就会有凉子的过往记忆显现而出来,如走马灯般,也正是因此,我看着她的记忆一幕幕重现,犹如时光倒回,当她的记忆回到原点,回到她最初的时候,比我初见她之时还要早,那时候的她就是一颗玉珠了,我明白了,她最终会从玉珠中脱胎而出。”
“我等啊等,等啊等,终于在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已经有半人高的白玉球慢慢破碎,化作白羽消失,露出一条沉浮于虚空的白色游鱼,这一次我没等太久,只过了几天,她就从白色游鱼自动化形成人了,期间什么异象也没有,最初我还能感受到她体内磅礴的力量,随着时间流逝,她的力量慢慢内敛,气息几乎归无,同时我也发现她的记忆变得残缺了,到了后来,她已经不记得我了,于是我们只能重新认识一次,她陪伴我度过了三次天劫,我如今就要突破天梯九重,时间所剩不多,为了她,我只好为她再准备最后一颗化形果,我告诉她,我与她相处了很多年,当她再吃下一颗化形果的时候,就是她想起过去的时候。”
“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弄人,七七四十九日之后,便是我的天劫了,若是功成我便能回到四海,仇家无法再为难我,至于化形果也会更加容易得到,四海总会有人愿意帮我,可若是失败了,我便只能羽化,她一个人我不放心,我必须为她做好一切准备,所以这颗化形果,我势在必得。”
陈之归眼神复杂,渡海僧这一番讲述着实让他心神摇曳,此等经历,如在岁月长河中砥砺前行,他与凉子之间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爱,或许只是一个执念,因为缘之一字而结伴同行,很多事情,本就没办法解释,陈之归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执着的前行,或许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但自
己尚未恢复记忆之前,自己就仿佛知道自己一定要怎么做了,或许是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