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滚了滚喉咙,自己已经无路可走了,如果说出来,他便没有退路了......
几乎是咬牙说出口:“关键便是在蛮兽之上,奇蛮族世代豢养的蛮兽实力强悍,足以抵挡任何陆地军队,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而我自然没办法从拓跋威手中夺权,这蛮兽乃是
奇蛮族的臂膀,一旦出事,便是灭族危机,如
果有一天蛮兽全部死了,那么奇蛮族的力量将会被削弱到极点,哪怕一时之间有族老扛着,可终究是逃不过时间,只要一点点磨损......如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最终浩荡的大河还是会冲毁最后的防线,让奇蛮族不复存在!”
陈之归目光有些凝重了,他知道这绝不会是天星族想看到的,那时候一个至高的疯狂足以让所有霸主级势力胆战心惊,没有任何一个势力想要面对一个失控的至高战力,几乎是行走的战争兵器,一个人就能发动一场战争!
“说到这里,蛮兽的重要性你应该已经明白了,之所以会让拓跋家主的亲弟弟来掌管蛮兽,正是因此。”
“亲弟弟?”
“这在族中本是无人可知的秘密,只知道拓跋威乃是拓跋家的人,可却查不到来历,只是记载着于一个雪夜降生,他的父母将孩子送到了拓跋家之后就离开了,再没有踪迹,若不是如今奇蛮族成了筛子,只怕也无人能够得知,拓跋威此人与其说是忠诚于奇蛮族,不如说是忠于拓跋奇,他成为了我们路上的第一颗绊脚石,想要对付他,只能从蛮兽入手,试想一下,如果蛮兽忽然失控,在境内四处肆虐,他还有资格来管理蛮兽群吗?”
陈之归忽然笑了起来:“呵呵......这般算计真是深重,若是能够用在正道之上,奇蛮族何愁内乱之忧,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利益,说说看,你们是用在蛮兽身上用了什么东西?”
陈之归的笑容的确发自内心觉得可笑,在这笑意之内好似也有不屑的意味,不过这些都与此刻命悬一线的人无关。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可知道行道丸?”
陈之归摇了摇头,他继续解释:“行道丸乃是一种毒药,会使人上瘾,且无法克制自身,再强大的意志力都会被消磨,最终一切的底线都会不复存在,这东西的确歹毒,哪怕我们都已经用过了,可还是忍不住啊......行道丸的前身是一样叫做迷种的东西,当初这东西也只是当做贵人享受之用,副作用其实不算大,好好补一补身体就好了,可是这行道丸论使人心神飘然的效果要比迷种强上数百倍,而且......很真实!仿佛真的触摸到了至高的力量,仿佛一举一动都能影响天地万物,那种感觉让人只要尝过......就再也忘不掉了.......”
看着有些疯狂与痴迷的男人,陈之归已经理解他们为何会如此了,他们没有被收买,只是被利用而已,让他们心甘情愿地背叛,好一个行道丸。
“修为也无法祛除毒性吗?”
男人额头青筋暴露,口水横流,有些颤抖的身躯忽然动了起来,陈之归下意识退后半步,而男人却是毫不畏惧,仿佛已经失去了畏惧之心,大步往前冲来,对于身体的掌控似乎已经十分薄弱,故而没有注意到脚下坑洼,一头栽倒在陈之归脚下,陈之归皱了皱看向下方。
男人抱着陈之归的脚,喉咙深处发出一道仿佛源自灵魂的哀求:“杀......了我!”
陈之归动手了。
......
本也没打算放过他,他之前就心有怨怼,而且分明不愿意离开奇蛮族,可是他这样死在了自己手上,总是有些不舒服,甚至隐隐有些忌惮,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能将一个人逼成这样?陈之归有些难以想象,就算是他曾经面对心魔也从未有过彻底的绝望......
“......”
陈之归看着剑身之上慢慢浮现出来的血色身影,开口道:“放心,答应你的不会变。”
血影慢慢退去,陈之归看向奇蛮族的方向,看来是时候让他也吃点东西了。
经过此事,等到陈之归一路潜伏到达奇蛮族核心地域的时候就已经大概明白了中州那边的打算,中州乃是五州中心,想要向任何一州发动攻击都需要谨慎,如今各大势力都有些蠢蠢欲动,似乎是在为不久后的大世来临做准备,甚至许多人都已经推算出了具体的时辰,陈之归对此没什么兴趣,不过等到大世开启,应该能够让天应剑里住着的那位开心点了。
中州如今却是一番常态的派遣了一支规模不小的军队在边境驻扎,这是明摆着要对奇蛮族出手啊,陈之归以为,这是想要借此来玩一手假亦真时真亦假,这些大局上的争锋不是陈之归所能左右,干脆不再多思虑,而是要直接破坏他们的计划,反正已经知道他们是要通过蛮兽做手脚,蛮兽按照之前的情况看来,应该也是被迫服下了行道丸,故而难以反抗命令,陈之归自然不是要去直接挑开了真相,说了也不一定有人相信,而且自己还亵渎了人家
的圣地......
“算了,就当我做件好事吧,谁让我喜欢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