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另外一种可能性,海纳的目光有些冷了,若真是如此,最好不要让他找到证据,否则,必然会让那些不知死活的东西付出代价。
就在海纳心中翻江倒海的时候,身后之人却是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只见,她此刻正低下头,眉头皱紧,想要挣脱他的铁腕。
“放开我!”白月清怒道。
只是这语气虽然夹带怒火,但是那双楚楚动人的眸子
却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她的复杂情绪为海纳所洞察,他心头一酸。
“都怪我,我会补偿你的,跟我走吧,这里不适合你。”海纳看着她的眼睛,脸上满是痛苦之色,语气低沉地说道。
白月清惨笑几声,只是摇头,这幅样子让海纳心头一慌,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下意识地松开了手,只听她道:“你变了,或者说,我从来就没有看清你过,你走吧,我自己的路,我自己走,你又怎么知道我不适合这里?说不定这就是我的命呢?一个低贱的人,一个平凡的人,就好比当初葬生大火中的无辜生命,我如今和他们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她显然也察觉到了问题,自己忽然就被护送到了这圣地内,还恰巧是到了醉仙楼,而且到了之后,也没人让她接客,只是让她跳舞,在这正中央跳舞,像是在等待什么人的到来,知道今天她才终于明白了,有时候明白自己的位置或许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启发。
海纳痛苦之色更甚,双手无力地垂落,目光渐渐黯淡:“你说的对,是我对不起你,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没资格带你走。”
缓缓转身,眼中空无一物,身上不自主透露出刺骨的含义,一步落下就会留下冰霜之花,当他走到了大门口的时候,他的身形再一次停下了。
没有人再开口,也包括这醉仙楼中原本喧闹的宾客,或许他们也在好奇事情会如何发展吧,无论如何这里的事情是瞒不住了,明天关于大统领和白家残党白月清的故事想必就会广为流传,甚至于有好事者留下卷宗也说不定。
他终于还是走了,留下的冰霜之路也慢慢消散,留下的水渍成功遮掩住了那一滴无名泪水。
白月清怔怔站在原地,再无人敢肆意出言轻佻了,即便是海纳走了,但谁又能确定他不会回来?万一要是出事了,谁负责?
再说了,谁也不会愿意看一个满脸丧气的女人,此刻白月清失魂落魄一般,双目无神,身上的红裙与她怎么看怎么不配,月光透过高高的小窗户洒在她的脸上,她也不禁抬头去看它,一如既往的清澈月光落在这烟花之地像是在映照着她的一生。
......
凌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渐渐变得暗淡的星空,揉了揉眼睛,往殿内走去,身形有些摇晃,以他的修为,这并不是常见的,或许是那滚落一地的酒壶起了作用,也不知他在这深夜里,又是打扰了哪位倒霉的酒家。
那羊皮卷被他随意地丢在一旁,身体像是失去了拳不离其,没有可以压制醉意,好容易才让自己醉了,如今总算是可以睡一个好觉了,不然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够睡着呢。
毫无仪态地躺在大殿冰凉的地板上,也丝毫不影响他睡得昏沉,温馨的呼噜声,伴随着那被风吹的东倒西歪的油灯,让这一幕变得有些令人瞩目,那握着油灯的手,可能随时都会被烫伤,又或者是飘出一点火星,那这满地的资料秘闻可就是毁之一旦了,不过好在还有备份......
清晨的风带着丝丝凉意,洪龙并未打扰凌云,只是来取走了统领令牌,带了人出去巡视了。
不多时,吴深来了一趟,带着一层看着就舒适的毛毯,脸上带着微微笑意,蹑手蹑脚地绕开这一地的机关,为凌云盖上了一层温暖,又将那快要晃荡出来的灯油正了回去,把凶器抽出,找了个稳当地方放好,这才轻巧地离去,并未唤醒这位宿醉的统领大人。虽然不知他是为何如此,但想来是心中有什么事情吧,做下属的,用不着多问,更用不着安慰他,他自己就能处理好,对于这一点,吴深和洪龙都很相信。
不过洪龙还真是不讲究,居然就看着统领躺地上睡了,也不给他加床被子,虽说不会着凉了,但也会受冻的,让他多睡一会儿总比被冻醒过来要好吧。
吴深在这大殿边缘站着,冷风在脸上胡乱地拍,他此刻的脸色就像是这风一样捉摸不透,只能通过目光所致的方向判断,心中所想,与醉仙楼那边有关,至于具体是什么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不知过了多久,再没人来过了,天也彻底亮堂堂,只不过这位统领依然是尚且未从梦乡中脱身,不知这梦里是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关于梦境,往往伴随着虚幻不真实与不受控,只不过此刻的凌云却觉得这梦境很是真实,又或者只是因为他希望如此而已,那周围的混沌雾气渐渐收拢,最终将他包围,却未曾醒来,他感觉自己进入了玄而又玄的境地。
不多时,有一只黄雀飞入大殿,在凌云的头上停留片刻,留下了一滩湿热就兴高采烈的往外飞去,这比之在老虎的嘴边练拳也毫不逊色,我愿称你为最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