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被张世平的表情逗乐,随后缓缓开口:“我若与那教有联系,就不会请你入府说话。说实话我很好奇,你怎么会与他们结下梁子,还泄露了行踪?”
张世平闻言,脸上又升起几分狐疑。
眼前的镇长,不是太平教一伙?
如果是的话,这问题问的就很多余。
可若不是?
张世平收敛了怒色,解释道:“去岁,太平教曾托人与我,要我贩卖一批鲜卑战马给他们,我没答应。三月前他们又想法子劝我入教,也被我拒之门外。”
林昊边听边,右手食指边敲击案桌:“我能理解,像你这样的行商,南北买卖大多都是早就定下的,不适合更换买主。”
张世平接话:“这只是其一,另一个原因是我压根瞧不上那些弄虚作假的道人。他们不知哄骗了多少小商小贩,可怜那些个家伙,积攒半辈子不过几十金家资,全都便宜了太平教。”
听到这话,林昊不置可否的点头,在旁人眼中或许黄巾代表着农民起义,但他对此其实抱有几分保留看法。
穷困贫民能惹出这么大动静?
往上贿赂十常侍,往下有三十六方渠帅坐镇各地。
别的不说,以黄巾贼的管理构架而言,仓促起事都能将各地黄巾一齐调动,这可不是光有一两个识字道士就能办到的,中上层目不识丁的概率非常低。
“所以像你这种冥顽不灵的豪商,就成了黄巾的眼中钉。他们打算先除掉你,然后再扶持其他人,来做这走私战马的生意。”林昊摸了摸下巴,将自己的思路彻底捋顺。
张世平这时没再开口,低头沉默了好一会,才凝重点头:“想来我被伏击并非偶然,之前渡河时船家说要在这边靠岸我没多想,现在看来应当是被太平教道人买通了。”
说出这番话,张世平双眸再次凝视林昊。
他在等一个解释,林昊为什么会知道他要走那条山道的解释。
“这事吧,原本不该告诉你,不过你今天给我带来了不少惊喜,让你看看也好,至少能明白自己是怎么栽的。”林昊说完,将那封都尉手书取出。
张世平接过手书打开一看,刚压下去的火气又忍不住噌噌往上冒。
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