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中,修行到一定境界,可勘破召唤之术,在一定范围之内,召唤心中所冥想之人物,修为越高,所施距离越远。
吴怀中修为在六虚山院中虽不称绝顶,但亦算屈指可数,除了几个不出世的前辈之外,眼下九鼎山中,便只有柳公权还有未暴病之前的墨光散人,修为略胜于他。
思来想去,他紫烛峰一脉,墨光散人之后,无人有此奇技,而其它诸峰,他虽皆有往来,但也谈不上太多交情,虽说亦是同门师兄弟,但平日里忙于修行,一年到头,也不见几回,甚至遇到闭关,十来年不见,也是常有之事。
故而眼下能使出召唤术者,寥寥无几,相信柳公权都无此能耐,那峰顶之上,莫非还隐有他人?
要知道,飞升台乃是六虚山院之禁地,平时日若无特别理由,是不允许进入的。
再说,那峰顶之上,不过一池一坪,再无他物,这山风凛冽,云海苍茫的,谁也不愿在那上面久呆,更莫说是择地静修了。
正疑惑间,那石牌坊忽然有了动静。
先前那青光所现之处,忽见一团云气涌现,随后变成一片深青色的光幕,铺展开来,片刻,竟有文字浮现于上。
“天若倾之,以剑擎之!”
吴怀中见状,先是愣了愣,随后面有喜色,接口念道:“地若陷之,以剑镇之!”
片刻,转身飞掠而走。
一道剑光破开云雾,却是直往凌云峰而去。
而此刻,在那山顶之上,苏迈正百无聊赖地立于水中,欲罢不能。
这古怪池水,先前还只觉极为沉重,不过自己除了不能行动之外,其余倒也没甚意外,故而一心只想着,去把那剑找回来,未太留意身下的动静。
过了近一个时辰,池水之内依然如故,那黑剑下落不明,感应隔绝之后,苏迈只能眼睁睁地盯着那一汪碧色,却是无可奈何。
未几,丹田之内忽然一痛。
苏迈不期然眉头一皱,忍不住全身一抖。
那感觉,便像突然被雷电劈中一般。
赶紧回过神,低头一看,不知何时,那池水已然漫过腰身,快及胸前,而奇怪的是,前方池子边缘,水位并无任何变化,苏迈也未有身体下陷的感觉。
而丹田之地,那微弱火苗依然缓缓跳动,那团混沌之气也未有甚变化,只是有一股奇怪的水流,看上去,便如一支短剑般,在丹田之内冲撞不止,引得苏迈一阵阵剧痛,那情形,颇有些肝肠寸断之感。
不一刻,他便面色惨白,汗出如雨。
牙根紧咬,却无计可施。
心想着,这支水剑肯定和这池水颇有关系,只是这池子身在六虚山院禁地之中,自非寻常之水,而且若任其冲撞下去,他不知自己能熬多久,或许等到这水漫过全身,他便性命危矣。
不行,不能任其冲撞下去!
强烈的求生欲,驱使苏迈强自镇定,忍着痛,再三检视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