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迈见状,一时也搞不清他们的关系,只是有些奇怪,听这妇人语气,她既是钟离家中人,又是齐丹青的夫人,那定然亦是修行中人,不说修为与齐丹青相仿,想来应是不差,便是那垂立的老者,看上去,亦不寻常,如果他们真有办法上九鼎山,去到那六虚山院,为何
不亲自前往,却让他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帮忙跑腿?
“唉……”妇人幽幽一叹,面有难色。
“豫爷爷?”钟离渐见状,复又朝老者叫道。
“你这,又是何苦呢,江湖中事,哪是你想的这般简单!”老者闻言,轻摇了摇头。
“他也是身不由已!”随后,妇人自顾自地说了句。
“什么身不由已,他借着钟离家的身份,在这方寸之地画地为牢,几十年来,博得个重义任侠的虚名,若只是如此,也便罢了,谁料到,他竟然勾结外人,做那监守自盗之事,这把火,只怕也同他脱不了干系。”钟离渐闻言,略显苍白的脸色红润了几分,声音陡然拔高了不少,听去,颇为激动。
苏迈不明就里,只好站在一旁,静观其变。
妇人闻言,只是摇头,却未置可否。
“谁都可以说他,只有你不行!”半晌,妇人喃喃回道,声音有些幽怨,亦有几分无奈。
“为何?”钟离渐不以为然,言下之意像是说,就凭他是我父亲么?
当然,对此他并不认同,对于这个父亲,苏迈一个外人都可看出,他并无敬意。
“鱼道友,那九鼎山上,如今并不太平啊!”妇人似乎并不愿和儿子纠缠此事,却是抬头,望向苏迈,神色如常。
苏迈点点头。
“道友师出何处?”妇人见状,突然没头没尾了问了一句。
“江湖散人,并无师门!”苏迈笑了笑,不明白她言下何意,不过是送个信而已,难不成还要看师门传承?
“这一把火,烧的是飞虹山庄,乱的却是六虚山院,或许,还有更远的地方……”妇人微抬起头,望向暗室顶部那烛火中昏暗的石墙,叹了一句。
苏迈听得云里雾里,不过想到自己要上山,自然想知道更多山上的信息,思量片刻,便问道:“敢问夫人,这飞虹山庄与六虚山院,可有甚关连?”
“六虚山院乃是仙门正统,飞虹山庄不过钟离家的一处别院而已,能有甚关连!”那妇人尚未回话,身后的老者却抢了先。
“哦……”苏迈应了声,面上未太在意,不过心里却在想着,这老人看上去,像是管家或随从之类,为何却如此没规矩,而且听这意思,似乎并不愿苏迈知道太多。
“在下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夫人!”朝那老人望了望,苏迈复又说道。
“世人多以为,这飞虹山庄一夜被毁,数十口人悉数失踪,料是凶多吉少,如今看来,事实只怕并非如此,既然要上山,在下自得清楚这事情原委,不然这传讯之事,自是无从谈起,况且以二位的修为,若在六虚山院有相熟之人,想要进那山门,应非难事,为何不亲自为之,却要托付给我一个素昧平生的外人?”
“这事,说来话长啊!”妇人闻言,苦笑了一声,双手轻按在双脚之上,脸色有些黯淡。
苏迈见状,突然想到,自他进入这暗室之内,这妇人便端坐着一直未曾离开过,这双腿,更是动也未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