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说来!”
清虚淡淡应了一句,以沈清秋一往的风格来看,既然有此提议,那自当早有准备,不可能提出甚便宜之事。
“以道兄之修为,放眼神州,无人可及,举足抬足间,便可移山断水,若以修为论高下,只怕这浮屠岛经不起道兄一击。”沈清秋缓缓接道,不过话说一半,便被清虚打断。
“说重点!”
“小弟有一法宝,名曰须弥塔,今日便以那坑底数百性命为注,与道兄赌上一局!”沈清秋神情湛然,便似闲聊一般,这数百人性命的赌注,在他看来,便像游戏一般。
“须弥塔?”
清虚神情微动,略怔了怔,随后哂笑一声,道:“大衍山须弥剑派的镇派之物,失踪数百年,想不到会在你手上!”
“呵呵,机缘巧合而已!”沈清秋对其嘲讽之意浑若未觉,接口笑道。
“如何赌法?”清虚看起来似乎亦不甚在意,随口问道。
“道兄进入塔中,以一炷香为限,若能安然而出,便算赢,金刚盟撤出此地,再不问神州之事,反之,则须满足乾元城之约。”沈清秋想也未想,便回了一句,看起来,他心中已然早有打算。
清虚闻言,沉默片刻。
沈清秋之提议,亦不失为可行之策,金刚盟在这岛中布局甚久,又以逸待劳,论实力,眼下正道群雄只怕亦非其敌手,若真拼个鱼死网破,便是两败俱伤之势,金刚盟广纳天下修士,便是有所折损,亦很难伤其根本,但这正道之中,却难免损失惨重,此刻这深坑之下,皆是各门各派的精英弟子,甚至于一门之尊,四大家族更是精锐尽出,若一着不慎,那乾元城便将风云四起,一旦仙都有乱,那这诺大神州便再无宁日。
而说起来,这须弥塔本是道家之物,乃须弥剑派镇山之物。数百年前,须弥剑派也算这神州界上有名的大宗门,虽比之南庭宗及六虚山院稍有不及,但亦是人才济济,声威浩大,那梁州大衍山更是神州有名的仙山胜地,须弥塔被奉为门中至宝,数千年来代代相传,却不想一夜之间,竟遭盗窃,从此便不知所踪,尔后须弥剑派号令弟子寻遍天下,数百年来亦是一无所得,自此,须弥门亦是每况愈下,如今,已沦落到偏安一隅,势力亦不过梁州百里之地,早已不复当年之威。
传闻中,此塔内含天地,变化万端,大可容山川河岳,小不过芥子须弥,一入其中,若不得其法,很容易迷失其内。
“道兄,意下如何?”沈清秋清虚似有所虑,复又问道。
“无妨!”清虚闻言,漫声应了句,不过随后却又说道:
“不过,这乾元城之事,外人却不宜越俎待庖,便是我答应,亦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