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你我是友非敌,在下此来,便是想和妖王做笔交易!”沈清秋缓缓转过身,一张清瘦的脸挂着春风般的微笑。
“笑话,汝一小小人类修士,有甚资格与本尊交易!”鲲蒙扑动翅膀,向上而去,嗤笑声回荡于虚空。
“你如今身陷这万象劫天阵中,便是费尽神通,脱得阵去,外面亦有成千上万的人类修士在等着你自投罗网,就算你侥幸逃得开去,那西荒离此万里之遥,莽莽神州,高人无数,你一旦逃脱,那神州正道便全天下追捕于你,以你如今之境况一战尚可,若是百战千战,只怕还未到那雪山之畔,肉身便会消亡,到时候留得一孤魂四处飘荡,还想有复仇之日么?”
沈清秋面色未动,言语间一如既往,不惊不怒,不喜不悲。
“哼,以本尊之修为,便是十剩其二,想要离开,亦是易如反掌,这天下之大,想要觅一静修之地,又有何难!”
鲲蒙对沈清寒秋之言,自是嗤之以鼻,人类修士的狡诈,他当年便深受其害,此刻,好不容易脱困而出,自不会相信这来路不明的沈清秋之言。
“你可知为何被困了三千年,却在今日突然被释?”沈清秋对鲲蒙有态度似乎毫不在意,闻言复又问道。
“不过迟早而已!”鲲蒙并未接话,却是冷冷回道。
“你之所以会被放出,不是那四大家族大发善心,而是想借你之躯,对抗这雷电,好破阵而去,一旦阵破人离,下一刻要对付的,便是妖王你!”沈清秋笑了笑,往前行了几步。
“纵虎归山,后患无穷啊,四大家族骗了你三千年,又如何不知这仇深似海,一旦你回到那祖庭山中,假以时日,必是心腹大患,试想,他们又怎会让安然离去?
此刻这岛上,正道修士不下数千人,那南庭宗主清虚不日便至,传闻他的修为已至无极之境,太微三境,无极为尊,妖王见多识广,想必亦有所闻罢!”
“那又如何!”鲲蒙接口而回,庞大的鸟身横于半空之中,巨首望向沈清秋,看去气势滔滔,不过言语中却隐有一丝松动。
“冒险搏命,非智者所为,妖王一代雄才,自不屑为之,在下有一策,妖王不妨听听,再行定夺!”
“且说来!”鲲蒙冷冷地吐出三个字。
“我金刚盟主派数千年,一直与正道分庭抗礼,便是三千年前,势力有所不继之时,亦不曾中断与正道之恩怨,个中因由,正是一直难尽,但究其根本,却不过门户之见,善恶之念,以南庭宗为首的正道中人,枉称道义,占据这神州无尽灵材异宝,却将我等视于妖魔邪道,拒于那蛮荒之地,我门中弟子行走江湖,屡受欺凌,而西荒妖族,更是难越雪山一步,如此境况,每思之,便令人寝食难安,故而我金刚盟数千年为之争斗者,不过求一公平所在,这朗朗乾坤,当为天下万灵所共有,无论是人是妖,是仙是魔,皆应有一席之地。”
沈清秋忽有丝丝愤然,说话间,青衫无动自动,神情看去,写满不甘。
鲲蒙见状,眼神动了动,随后接道:“汝之所言,不无道理,不过……”
顿了顿,却又摇头,“本尊不打算同汝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