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给出了选择,‘打个赌,让我恨上你吧,帕里斯通老师。我赌你不会赢。’
帕里斯通笑了,松开手慢条斯理的整理他凌乱的领口。对这个学以致用的弟子说:‘不可能。’
他们的共识达成了誓约与制约。
这一年,亚弥尼四岁,在被拍卖的前几分钟觉醒了念,念吸收了兄长的尸体,诞生出他的念能力——不器的二重身。
十四年后,他成为猎人协会史上最年轻的三星猎人。
两年后,赌局还未结束。自由,提前到来。
正文
横滨唐人街新开了一家和果子店。绚烂的霓虹灯、华丽的翘头檐、琳琅满目的柜架、热情招揽的店家,都与这家店无关。
白色简朴的墙壁,抵着门框的木质前台,还有坐在前台后面椅子上,一名戴着墨镜,打着呵欠看着报纸,怎么都不像认真做生意的白发少年。
里面没有设座位,只在外面摆了两张长凳子,连把遮阴的伞都没有。店面装潢普通不起眼,种类也少,加上又是开在不差美食店的唐人街,可想而知生意有多糟糕。
这家店开了半个月,做了不到百单生意,投诉接了不少,都嫌弃太甜,抹茶都压不下去的那种甜度。
门店的墙上贴着一张白纸,写着招聘广告。虽然是这么不靠谱的店,还是有人积极应聘,这个战乱时代能在和平繁荣的唐人街找到工作是件幸运的事,尤其这里还是横滨市。
招聘广告是开业那天贴的,陆续也有百来人应聘,少年只是瞄了一眼,什么都不问就让走人。
如此,有人不免猜测少年不是认真招人,一传十十传百,到了今天,从早上七点开店到现在,没有一人应聘。
亚弥尼脾气不好,管闲事的人被他怼走一批又一批。
“店我开的,卖什么我决定的,你出过钱还是出过力,用你教我做事?”
“小明爷爷活到百来岁多亏他不管闲事。”
“你算哪门子长辈,跑我面前碰瓷。”
“知道不该说你还说,找打?”
在看到亚弥尼把上门要保护费的混混也打走一批又一批后,不仅自认好心的人不在他面前转悠,连闲言碎语都不敢当着他的面说。
就很清净,很符合亚弥尼退休养老的目标。
维持同一个姿势看报纸,久了容易肌肉酸,伸个懒腰恰好看到店外的椅子坐着一个齐耳发的少女。
之前还没人,应该是刚坐下不久,双手拘谨的放在膝盖上,身上的长裙洗得很干净,就是陈旧还打着好几块补丁。
感觉到亚弥尼的目光,她像是受惊的小动物一般,身体绷直,小腿一下子并紧发出沉闷的响声。
亚弥尼看她紧张得眼睛都快冒圈圈,主动问:“应聘的?”
少女音调拔高:“不好意思我就是累了坐一下现在就走、哎!应聘!那个,您不是不招人……”
亚弥尼指着贴的那张纸:“认识字吗?”
少女看着纸的视线几乎要把它洞穿:“会、会一点……”
“读出来。”
“是!上面写招聘店员一位!负责收钱、售卖、打扫店内卫生,一周休两天,包吃包住,工资面议!”
亚弥尼点了点头,认字就好,他可没闲心教:“住这里的话要额外负责我的一日三餐,别的不用。这栋楼都是我的,二三楼我自住,四楼员工宿舍,有基础家具和独立卫浴,卫生你自己搞,懂?”
“啊、是!”少女立时起身大声喊,双手贴在大腿外侧,像个上课开小差被点名的学生。
喊完了才意识到问题,双眼瞪得像两颗灯泡:“您、您的意思是……要招我?”指着自己,不敢置信的求证着。
亚弥尼的目光又放回报纸上,没去管外头的闲言碎语,道:“废话,你右手边是抬板,门后是厨房,那个柜子第二层有围裙,自己去穿。还有,厨房卫生没搞去弄,清洁工具放在楼梯下的储物柜。”
说完之后,又想起了什么,抬头问:“我是亚弥尼,你叫什么?”
少女同手同脚的走路,冒汗的手抬起移动木板,刚踏进半个身子听到这话,身体又僵直起来。
看到木板上沾了汗手印,连忙用发白的袖子擦干,才小心翼翼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亚弥尼。
“晶子,我的名字叫与谢野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