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逗逗哒哒跑走,不一会小心翼翼地端着一杯水,泼泼洒洒地走进来。
冯涛问他早上给买的药在哪,宗逗逗泪眼吧嚓地说:“哥哥说垃圾丢掉了。”
冯涛没办法赶紧出门给又重买了一兜回来。
好歹安顿宗玉衡吃了药,看着他睡安稳,冯涛才放眼打量这不大的屋子。
想起从前宗玉衡住在带花园的别墅里,每年都要飞欧洲买漂亮的衣服,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而眼下却住着挤挤巴巴的陋室,带着一个孩子和一个植物人老爸,靠卖凉皮维生,病了也不敢休息……目光落回宗玉衡那因为经历了许多世事沧桑而不再圆润的脸颊,冯涛觉得喉咙一紧。
生活真是把杀猪刀!
他想再让宗玉衡过上从前那样的好日子,可是却不知道要怎么办。
宗玉衡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宗逗逗在他旁边睡的香扑扑的,手抓着他的袖子,被窝里很暖和,他感觉也好些了,身上没那么紧绷,只觉得酸软无力。
钟表咔哒咔哒地在走字,屋子里很静,不像有外人入侵的样子。他挣扎着爬起来,旁边的床头柜上放着药和水杯。
他犹豫了下,还是端起来,乖乖吃了药。
拖家带口的人没力气和自己的身体置气。
此后几天,宗玉衡专心养病,也没有逞强出摊什么的,像上次那样真的得不偿失了。他把存折和卡拿出来反复地看,怎样演算自己都还能病得起一次两次的。
几天后宗玉衡觉得初步地痊愈了,打算在这天晚上正式在夜市复出什么的。
然而天公不作美,竟然下起了早春的第一场雨。他很是犹豫。
最后还是决定按计划出去看看,如果人是在不多的话再收回来也不迟。
在这样凄冷的夜晚,灯光看着也惨淡萧索,整个夜市里行人寥寥,连冯涛都没来卖小炒。
宗玉衡就也不再恋战,收了摊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