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萱 秀木成林 3199 字 8个月前

程嫣不是不知道,可有些事情她即便是知道明白,那该气还是会气的啊。

当初为了这事儿,小夫妻两个可添了不少闲气。

徐乾哄人哄得废了老鼻子劲,一看不行啊,他也很烦,于是绞尽脑汁想了一个辙,于是京城就开始流传他畏妻如虎的惧内名声。

程嫣也是号人物。且她还挑几个阿谀送人送得最凶的狠狠整治了,双管齐下,这事才算歇了,后来送美人的就避开了江陵侯府。另外选礼物。

当然,上述的情况也不是绝对,总有那么一些人不信邪,认为男人没有不爱偷腥的,就守着婆娘一个这日子还有什么趣?

这不?又来了,借着阳都侯府的大好日子,往阳都侯府送了不算,京中新贵没一个落下,江陵侯府还是头一拨被招呼的。

程嫣本来就恼着,一听气得不打一处来,于是徐乾就悲剧了。

次日酒醒,他暗叫不好赶紧起身去哄哄媳妇,然后就被愤怒的程嫣劈头盖脸骂一顿并撵了出来。

唉,比以前还凶了啊,母老虎似的。

今天休沐,忙碌过一年渐渐他们也能有些假期喘口气了,徐乾好不容易腾了时间打算陪陪媳妇的,现在媳妇陪不成了,无奈之下,他最后去了马棚给爱马刷毛,蹲在马棚里头一边刷一边唉声叹气。

战马是陪他出生入死多年的好兄弟,不管好不好开口的,都能和它说。

徐乾正抱怨自己倒霉,那送礼的不知所谓,连累他挨骂,今晚也不知能不能回屋睡?惨啊!

正嘀咕着,蹬蹬蹬一阵轻快脚步声,马棚外伸出两个小脑袋。

“阿爹!”“阿爹!”

正是徐乾和程嫣的一双儿子闺女,两小看着亲爹目露同情,很明显是已经得了消息了。

两小蹲在亲爹身边,徐乾抚着儿子的小脑袋,叹道:“儿子啊,咱们长大了要娶媳妇,可不能娶个太凶的啊。”

亲爹就是前车之鉴啊。

徐乾儿子今年才五岁,是个虎头虎头的健壮小子,极肖徐乾,正是崇拜父亲的年纪,小家伙还真应了一声,认真记下了。

大闺女吃吃笑着,乐不可支。

徐乾运气,反了天了,居然敢笑话亲爹!

他佯怒,板着脸威胁一通,可蓁姐儿一点不怕他,父女感情好得很,日常笑闹,闻言笑得更厉害。

折腾了一阵,最后爷仨碰头,商议对策。

在马棚开了个碰头会议,最后决定由两小打头阵,先把他们娘哄消气了,徐乾再来低头认错。

这策略不错的,以往成功率非常高,可偏偏这回撞上了铁板。程嫣铁面无情,把爷仨撵了出来,再使仆妇传话,太祖母下月大寿,大女郎去给太.祖母裁件冬衣;公子则去抄经,把法华经给抄一遍献给太.祖母祝寿。

徐乾儿子不但模样像爹,本事也十足十,不说喜文厌武,但总的来说后者天赋远超前者,这么一来,对于小孩子来说,读书写字那肯定是苦差事。

蓁姐儿倒生得娇俏,可骨子就是徐家人,不说爱舞刀弄棒,约束性子的针线之类的女儿家活她素来最不爱的。

两小垂头丧气,苦哈哈地走了。

留在徐乾一个孤军作战。

唉,他真不容易啊!

看他兄弟媳妇,多好哇,嫣儿怎就不能学学呢?

这说的姜萱,姜萱温柔婉转,最能体贴人,就算性子偏执如卫桓,也被她使出水磨功夫慢慢哄过来了。

徐乾十分羡慕,话说程嫣常跟在她身边,怎就不见温柔几分呢?不是说近朱者赤的吗?

徐乾深深叹气。

不过说曹操,曹操到。

徐乾正.念叨着卫桓夫妻两个,卫桓就来了。

他登基称帝,非但没有和徐乾拉开距离,反私下感情更好了。

他去了心结,性情虽依旧清冷,只也渐渐和缓了些。当初徐乾犹豫着身份有差,是否应该改变态度和相处模式?这回却是卫桓主动表态。

异性兄弟,有今生没来世。他勾着徐乾肩膀,很认真说若是得天下就失了兄弟,那他马上收拾收拾就一起回并州去算了。

徐乾也不是个婆妈的,激动过后,和卫桓拥抱一锤肩膀,他们当然还是兄弟!

宫门进出麻烦,遇上休沐,卫桓常出来寻徐乾喝酒,就和旧时一样。

可这回徐乾苦哈哈,不敢去喝酒了,再喝他今年怕是都进不了房门了。

卫桓瞟了他一眼,冷嗤:“出息。”

徐乾不服,一拍案道:“那是二娘好性子,我不信二娘不许你进屋,你还能不急?!”

卫桓语塞,姜萱是温柔脾气好,但他也不是没试过被关在门外的。

好了,大哥别说二哥了,是兄弟就想想辙吧?

卫桓迟疑了一下:“……要不,我让阿萱和嫣娘说说?”

闺蜜策略总是好走的,徐乾想了想,觉得不错:“那好吧。”

于是,卫桓回去就给姜萱说了。

姜萱一听笑了,不过听卫桓认真说完后,她却表示拒绝。

这明显是夫妻间的打情骂俏啊,掺和作甚,她才不呢!

她取笑:“那容易啊,伯潜把酒给戒了呗,我保证嫣娘能消气。”

徐乾表示,戒酒就是戒命啊!

不行,戒不了的!

闺蜜道路走不通,徐乾睡书房已经睡了半个月了,睡得他浑身骨头痛,眼看着太座大人气半点不消,不得已,他只好尝试接受外援。

三个臭皮匠,能顶一个诸葛亮。

徐乾这点破事,小圈子早就知道了,符非何浑等人笑得肚子疼,笑得徐乾差点恼羞成怒。他们忙忍住笑,表示要帮忙出谋划策。

一群人里头,唯有何浑在女人之中算了所向披靡的,因此他的话最有权威,十分肯定道:“示弱。徐哥哥你示弱呗,示弱肯定行。”

说到底,还是把男人搁心坎里的,一见不妥,立即就心疼了。然后,这事就揭过去了。

“诶,还记得徐哥在冀州受伤那回么?徐哥你是不知道,程姐当是怎么一个六神无主,魂儿都丢了。呸一句要是你真没挺过来,啧啧,只怕她是要随你去的。”效果可窥一斑啊。

徐乾听了心里美滋滋,欣然采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