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小姐的敷衍非常明显:“嗯,没错,你说的对。”
【十几个小时后,天堂驻人间近卫部】
“所以,你就这么来上班了?”
雷米尔试图理清同事嘴里的事件逻辑:“你的女朋友最近心不在焉,只看手机不看你的脸,做饭时连热狗都忘了煮熟,甚至忽视了你操作微波炉时发出的可怕爆炸声。”
天使先生撬开了黄桃罐头的盖子。
最近他午饭便当里的饭后甜点基本都是罐头——以前,恶魔小姐会用漂亮的烘焙纸烤迷你蓝莓纸杯蛋糕。
想起蓝莓纸杯蛋糕,天使先生撬罐头的动作非常凶狠(他用的是食指)。与他站在对角线的雷米尔见状,又小心翼翼地往休息室的墙根处挪了挪。
天使先生纠正这个无意中走进休息室,遭遇恋爱问题咨询的可怜同事:“不,那不是‘可怕爆炸声’,那只是几声稍微响亮,让楼上幻魇发出嚎叫的轻响,然后微波炉本身发生了奇怪的反应。”
雷米尔:“……哈,我不愿意去想象你的微波炉现在是什么样。”
或者你楼上的小幻魇遭遇了什么凄惨的事情。
“呃,听着,你得去跟你的女朋友谈谈,好吗?这种现象不正常。”
天使先生皱眉:“这没什么不正常的,玩游戏是treasure的兴趣爱好,我尊重她的兴趣爱好。”
那你这几天就不要对近卫部里每个提到“纸杯蛋糕”的可怜天使拔剑啊。
为什么我要走进这间休息室。
雷米尔再次往墙根里挪了挪,并若有似无地靠近了门板——
“你知道吗,我的某任女友也做过这种事,整天整天地盯着手机,和我说话时都是‘哦’‘啊’‘嗯’。”
天使先生认真求教:“那你是怎么解决的呢?”
“我?我和她分手了,因为我发现手机对面是个有法国口音的吸血鬼,而且她的脖子上出现了两个血洞。”
雷米尔翻翻白眼:“她竟然以为能靠‘这是狗咬的’蒙骗过去,看在耶和华的份上,我可是个能闻见吸血鬼臭味的天使啊?”
“对不起。”
天使先生礼貌地运用拇指捏扁了自己手上的黄桃罐头:“雷米尔,你是在暗示,我的女朋友一直盯着手机忽视我的行为,不是她沉迷游戏,而是和别的雄性恶魔谈恋爱吗?”
雷米尔:“……”
他小声逼逼:“我还以为你听不懂内涵呢。”
这货以前不是会追问“难道那是猎犬咬的吗”的纯洁个性吗?!
“雷米尔,过来。”
“不是,我们反向思考一下,也许有另一个可能性,那不是雄性恶魔,而是个隶属于光明阵营的雄性天使……你你你你不要走过来!把剑放下!”
【漫长的十分钟后】
雷米尔悲伤地掏出镜子,凝视自己鼻青脸肿的俊美脸蛋,默默等待它自动复原:“所以,一切是从前几天游乐园的约会开始的?你干了什么?”
天使先生想了一会儿:“我吃了棉花糖、爆米花、关东煮、最后还有椒麻鸡。”
“……你对那只小恶魔,你们具体做了什么?”
雷米尔心累地提醒:“仔细想想看?有什么,是你平常没有做过,那天却做过的事情?”
唔。
去掉平常没做过的吗。
那就是去掉夸她可爱、拥抱、牵手、亲亲,还有诸如此类的肢体接触。
天使先生沉默片刻,剔除了自己的“常规行为”,开始精准概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