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让他知道我的名字啊,高木你个傻子!”我气急败坏,全国一共就50个人姓伊野尾。
“那,那我的名字就能让他知道了吗?”
“‘takagi(高木)’又不少,他也分不清是哪个!”
“去你的,我的‘高木’是‘ki’不是‘gi’!”
戴墨镜的男人用一种看傻子的表情静静地看我俩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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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只能依靠自己。
“我……我要赶着回去交图稿了,明年的今天,我一定要给这件事做一个了结!我再也不会逃跑了!”我昂首挺胸地朝那个男人叫板。高木的气场,由我挽回!
还没听到那个男人的回应,脚自己已经溜出了两三百米远。
已经顾不上高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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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和23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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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有冈大贵踏上了回小城的火车一路春光明媚,莺歌燕舞可惜,我再也没有了欣赏的心情。高中选了文科的有冈,时不时地吟诵两句俳句,赞叹眼前的美景。我也听不懂,听着心烦意乱。
一路走走停停,再三犹豫,终于走到了让我害怕的小城的寺庙。三月温暖的季节里,游人如织,古树下,穿洋裙的妇女抱着婴儿,牵着孩童,与朋友相互介绍着孩子之间的排行。依旧有很多年轻貌美的姑娘,但我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应对那个糟糕的男人。
我刚还完愿,就发现了他。他眼中的那团火,和两年前一样灼热。我花了一年时间准备的措辞,一瞬间被他眼中的火焰烧成了灰烬。正在重新组织语言时,有冈上前一步,站在我和那个男人中间。他朝那个男人鞠了一躬,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谢谢你,始终如一地爱慕我们的伊野尾。”我不懂有什么好谢的。还有,别说我名字。
“其实,伊野尾这孩子真的很可怜。”又重复了我的名字!而且内容我也觉得不太妙。
“你知道吗,这孩子,当年在初中,因为在教室里坐了两分钟,被老师抓去社团登记处,莫名其妙地登记进了一个自己没报过名的社团。
这孩子,当年在高中,因为忙着学理科,分到了一个最清闲的职务,没帮队里得过一分,倒帮队里失了不少分,带新人活动时也没有一个新人愿意选他。
这孩子,在毕业前,回家过了一个暑假,回来以后,(守门员)饭碗都被抢了。他跟别人互换了球服,得到他球服的孩子(中岛),长高了;接受别人球服的他,就此长停了。
这孩子,进了大学,不知怎么搞的,得罪了别人院的院长,对,还是别人院的院长,从此背上了没口德的骂名;这孩子,又不知怎么搞的,好像是虚构了一段野蛮女友的传闻,惹火了整所大学唯数不多的女生,从此压根没有开始过一段成功的恋情。
还有啊,这孩子,抽了不该抽的签,把自己送进了一间转角寝室,还把我变成了附带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