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这样驾驭着现成的树舟往对岸驶去。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种一往无前的做派,二人倒是很有默契。
“你是怎么看出来有埋伏的?”阿朵打突然问道。
阿硕满目不斜视,道:“这还用问。那劳什子水、火、风禁术不就又出现了么?”
“什么?你是说……”阿朵打大为惊异。
阿硕满不解的望着他,忽然想起自己只是仗着灵眼好使才会一眼看出,阿朵打不明底细也不奇怪。
于是哈哈干笑。
“亏你们还笑得出来!”
一个声音从山壁上传来,在山间来回传响。
抬头看去,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头顶的绝壁上,凭空生出无数颗小点,如同一块白糕沾上了许多的黑芝麻。
然而这非但不会让人生出食欲,反而让人头皮发麻。
阿朵打的瞳孔紧接着就是一缩。
因为他看清楚了,那一个个小点正是瘟蟥蛊的另一个变种——旱蟥蛊。
它们纷纷从石壁上剥落,如雨点一般劈头盖脸的打来,覆盖了头顶大片地方。
“小心!”
他大喝一声,一伸手甩出一个竹篾斗笠来。
那斗笠嗖嗖狂转,转瞬间便涨大了数倍,挡在了二人头顶。
唰唰唰,大量的旱蟥蛊落入水中,雨打荷塘一般,堪称壮观。
阿朵打丝毫不敢大意,因为他知道,一定还有后手。
果然,从他们刚刚离开的石滩上,一下子出现在了许许多多黑色的蟾蜍。
它们密集的挤在一起,头朝水面,摩肩接踵,慵懒的爬动着。
“是毒蟾蛊!小心它们喷射毒浆!”阿朵打提醒道。
说话间,那些毒蟾一只只的隆起肚皮,如同一只只鼓饱了气的刺鲀,有白色的浆液从它们皮肤上那突起的毒腺上分泌而出,布满全身。
下一刻,便是一个万箭齐发的局面。
白色浓浆从那些毒蟾身上飙射而出,直贯数十丈。那威能,绝非一般的毒蟾可以比拟。
好在阿硕满早得了提醒,所以应付得还算及时。
只见他随手取出一柄不知其归属的油纸伞来,滴溜溜一转,顿时宝光湛湛,将所有激射而来的毒浆尽数挡了回去。
私心想着,这巫修的手段也不过如此,只要法宝多一点,量他也奈何不得。
可当他发现这柄极品法器级别的油纸伞正在快速消融的时候,这种想法就只能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