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事,你和那天山派的慕云飞是什么关系?”
“慕云飞?”洛清水歪着脑袋仔细思索起来,这个名字
好像前不久她才听到过,可是却突然想不起来了。
究竟,究竟在哪里听说过呢?洛清水的表情看起来很是苦恼。
“哦哦哦,你是说天清阁里的那个奇怪大叔吗?他好像很有名哦!我在天清阁里见……”洛清水刚想说自己在天清阁里见过他,突然又想起慕云飞临走时嘱咐她的话,顿时改了口。
“他说他是我师祖啊!”可脑子缺根筋的她慌忙这样答道,于是瞬间又被自己的回答给卡住。
好在老人并未在意她的话,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他似乎已经明白了洛清水的身份,十几年前,他曾经在一个年轻的后生面前感受到了她的气息,现在又在一个看上去傻乎乎的女孩身上感受到了。
“怎怎,么了?”洛清水望着老人突然凝重的脸,迟疑地问道。
“没有,只是想起了一位故人而已。”老人转身就走。
“你们过来吧,我来给你的朋友治疗。”他丢下这句话就消失在了黑暗里,留下洛清水一个人傻站在原地。
她看了一眼身边闭目不省人事的罗天阳,咬了咬牙,背上他朝着老人消失的黑洞走去。
一百年多前。
三山城外有三座高山,一座高耸入云,立于三山中央,顶天立地,被称作天峰山,另两座山相对较为娇小,被当地的村民统一叫做玉峰山。
这三座山上林荫密布,灵气充足,孕育了不少珍贵宝物,经常有村民会上山采药。
可是约莫十余年前,天峰山上了来了一群修仙者,他们吸人血,噬人肉,所有上山的村民再也没有回来过,自此连玉峰山也没有人敢上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山上立起了大旗,号称阴阳教,教主自称紫宸大帝,每月十五日的时候都会派人从山下的山庄或是隔壁的三山城里掳走两对童男童女,周围的人对其恨之入骨,恨不得人人得而诛之。可奈何那紫宸大帝乃是玄仙巅峰,连当地的官差都奈何他不得。有人说三山城城主曾只身一人上山讨回幼女,再下山时举步维艰,浑身上下皆是鲜血,倒在了城主府前,昏迷了足足半月有余。
事情被上报到了朝廷,可数十年前,天山派逍遥子刚刚与四大门派的掌门斗得两败俱伤,各门各派实力受损,而那皇城之中更是人心叵测,无人敢问这种闲事,于是苦了的便是平民百姓。
一时间,无数邪魔外道横起,什么阴阳教,日月教,鬼道教,无一不是邪教,他们无不想从这诸派纷争的大千世界中获得一席之位。
三山城外三山村。
三山村里的桃花酒乃是一绝,早些年的时候,这些桃花皆是采自玉峰山上吸天地之精华月露的桃花来酿酒,只是此时的山是上不去了,酒自然也就少了一番滋味。
桃花坞里,一楼雅座,年轻的白衣公子哥正在品酒。他一身上下皆是白衣,只点一壶桃花酒,其余什么下酒菜都没有。手边摆着一柄上品宝剑,长三尺七寸有余,银质的剑身,看上去高冷锋利。
公子看上去很是文静,他喝酒时却是一点都不文静,直接拿着壶对嘴吹,痛饮一口之后放下酒壶,轻声叹了口气,似乎在感叹这酒滋味的大不如前。
可他看起来明明很年轻,十几年的他恐怕还是个小男孩,又怎会喝过露天桃花酿成的美酒呢?
这小小的有两层的桃花坞坐的人可不少,大多是慕名前来的商客,他们来自天南海北,只为喝上一壶佳酿。有的叹息生不逢时,有的则觉得这桃花酒已是人间绝品,其中还有一位来自塞外的汉子。他的皮肤黝黑,袒露着胸膛,穿着粗布衣,饱经风霜的粗糙皮肤一看就是来自大漠。
一个黝黑的大碗再配上一大盘的烧牛肉,似乎是大漠人的代表配置了,他大口大口的喝着酒,全然不顾酒水淌过自己的胸前,然后用手一抓一大把的上好牛肉就往嘴里塞。就算是味道早已大打折扣的桃花酒,他也一样吃的不亦乐乎。
在二层的阁楼,坐着一个身穿一身红袍的女子。约莫二十余岁,眉眼高挑,嘴唇红艳,一双明艳的眼睛正冷冷地,死死地盯着某一个角落。
如果顺着她的眼神望去,会发现她的目光看着的正是那个与他装束格格不入的白衣男子。
那男子极其风雅,可谓风流倜傥,看上去像是某个富家公子哥,能够吸引美女的目光也不足为奇。
可奇怪的是,女子的目光并不全是看着白衣男子,她似乎在端望着白衣男子手边的那柄剑。
总是女子的目光从未移开,白衣男子也并未发现她,只是淡淡一笑,依旧侧对着她。
“你们听说了吗?阴阳教发话了,今天晚上会在我们三山村里挑选两对童男童女呢?这村西的老张家昨天刚诞生了一对龙凤,你说会不会被他们给掳走?”不远的酒桌上,两个粗衣男子正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他们农民装扮,一看就是本地人。
“那这老张可太惨了,四十多岁了,好容易才生下这对子女,要是被阴阳教给掳走了,他可不得自寻短见了?”另一个汉子小心翼翼地回复,他们讨论起阴阳教来真是又恨又怕。
“是啊,而且李村长的孙子今天正巧满月,他啊为了防止阴阳教的人来取娃,还特意从百里外的大城里请了十几个镖头,听说各个都是下仙级别的高手。”
“下仙有什么用,三山城的城主可是金仙,不一样被打地遍体鳞伤,莫说十几个下仙,就是来十几个金仙又有什么用呢?”
“害,你说说这阴阳教,就真没人能够管他们了吗?”村民叹了口气。
“三山城已经放榜了,能灭阴阳教者,赏金千万两,可又有什么用呢?这几月来我们三山村的修仙者可不在少数。可上个月隔壁村的娃一样还是没了,那娘亲哭的可
谓是惨绝人寰。”另一个村民深深叹了口气。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提起阴阳教的那些恶行,每个人都义愤填膺,可他们却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