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我以为他只是受了伤的时候,没想到他是真的挂了。
安然的哭声一开始还十分隐忍,最后毫无顾及。
“子然,昨天晚上,我劝了他的,让他别去见唐甜,可他就不听我的,说是他对不起唐甜在先,非得要去见唐甜最后一面,要跟她说清楚。”
我还留有一丝希望:“安然,你说的是假的对不对?唐甜一介女流,就算她是空手道蓝带,她又能奈子默如何?乔子默他可是一名优秀的警察。”
安然回答:“子然,你忘记啦,子默他怕水。今天一早,我们在海边的日落崖下边发现了他和唐甜的遗体。”
乔子默到底没有给我原谅他的机会,他走得那么匆忙,就像当初他从我们的婚礼上逃跑那样,让人猝不及防。
那个时候,我至少还有希望,知道他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里活着。等着我有一天找到他,使劲地捶他。
可现在,他彻底从我的眼前消失了。
飞机穿破云层,直奔b市,乔子默静静地躺在那里,好像我从来就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样。
我们两个转来转去,转了二十来年,他终于彻底将自己从我的身边转走了。
安然给了我两个笔记本,其中一本是普通的牛皮纸包就的,厚厚的发着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里面记录了他想要跟我说的话,打记事时候起,几乎每一天都会有,多的是一段话,少则一句话。
另外一个黑壳笔记本是最近几年的他想要跟我说的话。
这一本黑壳的,我不敢打开来,我害怕一打开来,我的记忆就会跟随着一起打开来,回都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