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接收到他要表达的意思了,其实表达就是这么简单。
大年初一头一天,乔大头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又跑到我们家里头报道。
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他?
吃过早饭,我收拾齐整,打算趁这娃来之前溜之大吉。
我跟谢老师说,我约了香香去图书馆。
谢老师说:“大年初一的,图书馆开门吗?”
我说:“要是不开门,我就和同学在图书馆门口啃书。”
尽管我的回答有些扯,但大概是过年的原因,谢老师并没有管我。
她不是不管我,因为此时我爸新年的头一天就犯了错,将我妈的新衣裳不晓得放到哪儿去了。
谢老师着急得很,那可是她跑人民商场跑了有八趟,花了十张毛爷爷才咬牙买下来的一件驼色大衣,准备过年的时候穿出去洋盘一下的。
这还没有开始洋盘就不见了,她正急得火上房,没得空搭理我,让我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我巴不得:“母上大人,外头凉快,我先出去凉快去了哈。”
我犹如一只放飞的白灵鸟儿似的,一颗心狂浪狂浪的走在通往小区大门的路上。
头天晚上,谢老师和白警官在看春节联欢晚会的时候,我在房间里和慕桥互发短信。
约好了去人民公园狂浪狂浪的。
这可是我们互相表白心意之后的头一次约会。
我背包里装的是我妈的那一件驼色大衣,头一次约会,自然要特别重视。
我妈放在衣柜里头的那件驼色的大衣,我觊觎很久了,早就想拿出来偷摸穿一回的。
人家都说了,三分人才七分打扮。
虽然我天生丽质,但锦上添花的事情没得人不愿意做。
小区的那一棵开满了粉红色花朵的桃树下,我回头看了看我们家的那一栋楼,隔起八丈远。
我妈这会子正在收拾我爸,我可以拿出那一件大衣穿上了。
我在心里头想着我穿上那件大衣好看的样子,大概与这桃花相映成趣。
那一句诗这个时候特别适合我当下的心情: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我拉开背包的拉链,大衣还没有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