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声被带到了衙门,他本来以为会把他先关到牢里,等等再审。
没想到跟他想象的有些差别,既没有把他关到牢里也没有立刻提审他,而是把他带到了后衙。
这间屋里没有人,宋声进来之后门就被关上了。而屋里面有些灰暗,窗子都没开,光线很暗。
他一看门关上了,刚想打开问一下如今把他带到这里来是什么情况,就看见屋里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人,黑暗从他的脸上扫过,渐渐走到光亮处,宋声才看清楚他的样子。
此人正是梁文昌。
戏没法往下唱了,索性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宋大人,渴不渴,不如坐下来喝杯茶?罢了,监狱里的酷刑有那么多种,他就不信对方能扛得住。
宋声则是一脸淡定的出去了,门口过来听命行事的两个官差早就习以为常了,他们都是梁文昌的人,听命办事,直接押着宋声朝着衙门的牢狱走去。
宋声出去之后,梁文昌揉了揉额头,这事要赶紧解决了。他最近查宋声的时候打听到他当初在京城的时候颇受皇帝宠信,这个人本为一介布衣,却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考上状元,甚至三元及第,这般百年不世出的人才如今揪到了他的小辫子,他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
梁文昌打算先把人扔到牢狱里受一点酷刑,磨一磨他的性子,等他愿意交出证据与他合作了再升堂审理此事。
然而不等他让底下的人施展酷刑,衙门口的鸣冤鼓就响了起来。
来敲鼓的人是陆清。
他身边跟着宋晓和郑昀,都是今天陪他一块来的。
宋声临走之前跟他小声交代过,如果半个时辰之后他没有回来,就让他去城外十里处荒废的道观里找一个姑娘,把事情与她说清楚,带着她到衙门前敲响鸣冤鼓。
陆清一刻不敢耽误,宋声这边刚被带走,他就抓紧时间出门了。
刚才在后衙房间里的时候宋声故意与梁文昌说了那么久的话,很大一部分就是在拖延时间。
这会儿鸣冤鼓响起,他唇角忽然扬起一抹微笑。
梁文昌不知道是何人在击鼓,他压根不想审理,但对方敲响的是鸣冤鼓,他作为知府,本该出堂审理。
但他一向懒散惯了,想拖着让下面的人去审理,可能帮他审理案子的通判刚被他抓到了牢里,没人替他了。
梁文昌不得已把人请到堂下,一看这人竟然是宋声的夫郎,他顿时眉心一跳。
“堂下所跪何人?有何冤屈要述?”
陆清想到被抓走的相公,胆子都壮了几分,他口齿清晰按照相公的交代,一字一句道:“我是通判宋大人的夫人陆清,今天敲响鸣冤鼓,要状告汇通钱庄的老板胡平!”
一听是状告胡平的,梁文昌心里突突的更厉害了。胡平这些年开着汇通钱庄私底下发了不少印子钱出去,这东西来钱快,他们这些人讨债的方式又多,这几年赚了不少钱。而这其中一大部分全都送到他这儿来了,也算是他的小金库。
“大胆!你状告胡平,罪名几何?可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