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红珠带着人,热水一桶一桶的往屋里抬。
苏皖有自己的浴桶,这个天气泡澡很舒服,只是不能太久,水会很快凉掉。
“绿衣,我若不想去京城,可否拒了?”苏皖一边泡澡一边说道。
绿衣闻言看了眼红珠,红珠很是无语,这回不用绿衣开口,自动的带着其他人出去候着,只留下绿衣伺候。
“京城之行并未定下,小姐若是不想去,大约是可以不去的”绿衣说道。
无咎院那边,虽然想让苏皖去京城,但从未有过要强迫苏皖的意思。
所以苏皖问了,绿衣才能这么肯定的回答。
“绿衣,你多给我讲讲我小时候的事,不止是你来海棠院之后,从前的若是知道什么相关的事情,也都说说,我记不太清了”苏皖说道。
其实苏皖此前也问过,还不止一次,绿衣都有些习惯了,倒是有些府上的忌讳,她每次都要小心避开。
“二房很早就没有主母,您的起居饮食,大多是大夫人安排的,偶尔,老夫人也会过问...”
苏皖六岁的时候,她来到海棠院,跟在苏皖身边也都六年了,哦不,苏皖过了十三岁的生辰,如今是七年了。
七年前,她也是开始懂事的年纪,许多事情苏皖不记得,她却记得清楚。
无咎院的老太爷一直关注着海棠院,所以老夫人虽然对海棠院无感,却不曾真正亏待过苏皖。
季氏也一样,吃穿用度,没有超标,却也不曾短缺。
最初,绿衣整日里惊疑不定,总觉得自己来了个不得了的地方,后来习惯了,自己也渐渐长大了,才开始踏实的留在海棠院,也同无咎院一直保持联系。
这样独特的经历,让绿衣时刻都绷着一根弦,有些事宁愿不说,也决不能说错。
眼下苏皖又一次询问往事,绿衣猜到苏皖在怀疑身边的一切,试图从她这里找到什么破绽。
联想到苏皖之前和陆小旗的密谈,绿衣都忍不住替苏皖心寒。
她知道苏皖肯定有事让陆小旗去办,但因为不相信身边所有人,所以即便陆小旗出现的那么合情合理,苏皖也会一边用着陆小旗,一边不自觉的猜疑。
这种感觉一定很难受,甚至痛苦吧。
绿衣在苏皖看不到的角度,有些同情的看着自己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