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灰看得目不暇接,亚撒以为他被灯红酒绿迷住了眼,碧绿色眼珠里闪过一丝笑意,凑近:“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大家都过得很好。”燃灰弯起眼,语气柔和,"这可能就是我们为帝国效命的意
亚撒神情滞住,有一瞬间,简直怀疑beta在说反话。
但燃灰明显不是,他是真的这样欣慰,即使常年去最荒芜的星球执行最高危的任务,生活环境和其他人天差地别,也没有丝毫抱怨。
亚撒下意识地审视自己,难免自惭形秽,但对青年的痴迷也到达了顶峰。
怎么会有这么干净的人,让人想把他染上自己的颜色。他视线幽深,低笑道:“怎么不继续喝?”
燃灰看了一眼酒杯,他其实不想喝了,刚刚那一口下去,现在头就有点晕,但不喝又会浪费粮食。
权衡两秒,他刚刚拿起酒杯,却被身旁横伸出来的一只手劈手夺走。
燃灰条件反射地转过头,在看见脸色黑沉的alpha后瞪大眼,震惊地站起身,椅子划出一道刺耳的声音:"——夜叔?!"
他怎么来了!
天知道阿提卡斯从骆轩口中了解到一切时有多怒火中烧,这怒火又在看见酒吧的这一幕时烧到了顶峰。
亚撒也震惊了,千算万算没算到上将会亲自来,对上阿提卡斯的视线,顿时脊背一凉,浓重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舞池的音乐早就停下,其他客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士兵强硬地清场,出了门面面相觑
,最后猜测是有逃犯混进了酒吧。
亚撒被皇室的亲兵带走,诺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燃灰人都傻了,本来酒量就差,此时更是脑袋发晕,局促地站在上将面前,一半是被抓包的慌张,一半是还没梳理好的纠结。
阿提卡斯怒极,反而冷静下来,指节敲着桌面,看向垂首不语的青年:“你还记不记得答应过我什么?"
燃灰垂着脸,低声道:"暂时不会考虑结婚和谈恋爱。"上将语气沉沉:"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
燃灰抿唇,试图解释:“亚撒说要和我当朋友,带我来….…玩一下。”跟一个明显图谋不轨的人当朋友?
阿提卡斯胸腔里满是沸腾的酸意,信息素又隐隐有控制不住的趋势,被alpha强行压制住,近乎失态地怒道:"他说你就信?是不是我把你保护得太好,让你连真心假意都看不清了?"
夜叔很久没这么疾言厉色过,燃灰有点委屈地垂下眼,不敢说话。
alpha原本还想徐徐图之,现在却一刻都等不及了,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他要让燃灰彻底属于自己,现在,立刻,马上。
阿提卡斯沉沉吐出一口气:"正好,有件事要和你说。"
燃灰慢半拍地抬起眼,听见上将道:“我找到了你的亲生父亲。”
燃灰愣住了:“我的……亲生父亲?”
他对这个提供了另一半dna的男人半点感情都没有,这么多年一直当对方死了,没想到竟然还活着。
回过神来,燃灰谨慎道:"您打算怎么做,我都没意见。"
上将狭长的双眼盯住燃灰,淡淡丢下一个重磅炸弹:“那就好——我打算把你的户口迁回他名下。"
晴天霹雳。
beta茫然地站在原地,这个消息比上一个的威力大了岂止千百倍,炸得他几乎失声,醉意也散得一干二净。
好半天,才勉强扯起唇角:"夜叔,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阿提卡斯有意给他一个教训,硬起心肠道:“这不是玩笑,是回主星后就要办的正事,以后不用再叫我夜叔。&#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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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认真的。
脸上的血色潮水般褪去,燃灰僵立着,语气迷茫:"……为什么?"阿提卡斯短暂地沉默两秒:"这是命令。"
燃灰却头一次违抗了军令,抖着嗓子道:“是因为……是因为我违背了承诺,您生气了对吗?”什么纠结忐忑都忘了个干净,只有这个噩耗占据了燃灰的全部心神——夜叔要放弃他。
巨大的慌乱涌上心头,燃灰疾步上前抓住上将的手臂,一滴眼泪惶然地从浓密睫毛里滚落,beta通红着眼,哑着嗓子语无伦次:“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一辈子都可以不谈恋爱不结婚,只陪在您身边也可以——"
他颤抖着深吸一口气,"……求求您,别不要我。"
眼泪像是无形的利刃,瞬间刺痛了夜.阿提卡斯的心。什么怒气全都消散得一干二净,转而被无穷无尽的懊悔取代,燃灰是他投注无数心血和喜爱养大的孩子,就算再生气,自己怎么忍心吓他,看他难过?
alpha立刻站起身,结实有力的手臂将青年紧紧抱进怀中,温柔吻过他的暨发,低声道:“没有不要你,也不能不结婚。"
燃灰含着眼泪看他,还没回过神来,眼里满是无助的恐慌,像是又变成了六年前那个十四岁的孩子,看不见未来的路。
上将捧住beta带着泪痕的脸,一个珍而重之的吻烙印在他发红的眼皮上,第二个吻吮去泪痕,
紧跟着第三个吻,含住了两片朝思暮想的嘴唇。
唇瓣相接的那一刻,alpha几乎喂叹出声,再也不掩饰自己数日以来的渴望。如同缺水的旅人,他将beta无限按向自己,近乎贪婪地撕咬攫取,瞬间就将两个人的身体一同点燃。
beta傻成了一根木棍,唇齿被轻易撬开,津液连带着酒味都被扫荡一空。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分开,指腹按住燃灰的嘴唇轻轻揉,上将瞳孔里跳着一团火,哑声道:"知道为什么要迁户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