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就住在孤儿院附近,最近已经好几次都在他早上浇花的时候跑过来要跟他做朋友。
可是他还没想好,要不要跟对方做朋友。
院长妈妈说只要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一个月后他还是不想跟对方做朋友的话,她就让对方不要再来打扰他了。
从他口中发出的四个字,让坐在床边的男人眼眸变得越发深邃。
早班医生过来寻房,瞧见昨天过来的病患家属还没有离开,有些惊讶的跟椅子上的人打招呼,“金先生,正好你还没走请问你今天有时间吗?我们要为顾先生商定他后续的复建工作,有些地方还需要你们家属的配合。”
“这些专业的事情你们自己拿主意,我能做的都会配合。”
阿星听着对方跟医生之间的谈话,忍不住举起手来让众人看到。
“顾先生是说我吗?我不是叫阿星吗?”
“你被人第四次领养了,#j时g改成了顾星。”
“哦。”对领养完全没有好感的人,得知自己被人第四次领养后,情绪完全提不起兴趣。
倒是他想到医生叔叔刚才说的另外一句话,阿星忍不住又插嘴指着那名脸上从昨天到今天都没有笑容的青年,“叔叔你是领养我的人吗?”
医生叔叔刚才说对方是他的家属。
如果他第四次被人领养的话,那院长妈妈跟义工都不过来看望他都变得理所当然。
从他睁开眼睛到如今,阿星除了护士姐姐跟医生叔叔之外,也只见过眼前这一个陌生人。
“不要叫我叔叔。”顾星深吸一口气,让他闭嘴。
阿星不再说话,躺在病床上扣着手指想着第四个领养他的家庭脾气好像不太好。
这种脾气坏的人院长妈妈从来都不考虑,她说有些人脾气暴躁会打人伤害小朋友。
所以这样的领养家庭她是绝对不会考虑的,也许是这个人领养的时候欺骗了院长妈妈。
顾星跟医生说了一会话就走了,再不走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病床内那个变得一无所知的人。
阿星看着那个人离开的背影,有些惊讶的看着对方是拄着拐杖离开的。
对方有一条腿好像出了问题,走起路来有些歪斜,需要那条拐杖才能够行走。
“阿星,开始检查了。”
医生将走神的人叫回来,让他今天继续配合看护人员进行低强度的训练。
上午阿星需要配合医生跟护士小姐姐做各项的身体检查。
下午他被人放在轮椅上,他的身体机能因为三年没有使用过的缘故,现在抬腿走路还有使用手指正确的吃饭,都需要从头开始。
阿星满头大汗的坐在轮椅中玩着医生叔叔送给他的玩具,对方让他将绳子上打的几个结都解开来。
可是他努力了十几分钟,到现在还是一个结都无法打开。
明明他知道应该怎么做,先从哪个地方拆开第一个结,可是手指却怎么也没办法做到同步配合起来。
七月的天热的有三十六七度,阿星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将第一个打的结弄下来,累的满身都是黏糊糊汗水的人,将玩具放在一旁的凳子上。
他自己推着轮椅在无人的病房内,缓慢前进着。
找到洗手间位置时,阿星有些好奇自己二十四岁的长相,他将洗手间房门推开,挪着轮椅滑了进去。
坐在洗手池面前,他努力伸长胳膊看向那面高高的镜子。
无力的双脚踩在轮椅的支架上,阿星用双手也撑着洗手台的边缘,终于勉强看清了上方镜子里的自己。
“好怪哦。”看清楚自己长相的人,望着镜子里头那个脸色像是很久没晒过太阳的人,眼神里闪过一丝迷茫。
他看到那位领养叔叔的脸时,还记得好熟悉就好像跟对方认识了很久一样。
可为什么他看到自己的脸时,却完全没有感觉。
镜子里的人,就像是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一样。
他完全没有印象,也没#j时g有一点点的熟悉感。
下午护士过来寻房时,听到他说起这个问题后认真的将眼前的人打量了几眼后说道,“阿星跟你的哥哥其实还是有一点点相似的,鼻子跟下巴都有一点点相似,眼睛就不太像了。”
“跟早上那个黑衣服叔叔吗?”阿星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长得像那个人。
“对啊,你们整体看起来大概就三分相似,家人之间长得有些相似是正常的。”
看护不知道病患的身份,也不知道那位家属跟眼前的人具体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