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急喘的呼吸,年轻书生边跑边惊喜地叫道,“鹤机先生,真的是您啊,我一看背影便觉得有些眼熟,因此便大胆的叫了一声,想不到竟能在这里见到您……”
“你是?”
顾子复迟疑的打量着行至身前的年轻士子,此子面貌不差,只是肤色昏黄,双眸略为阴晦,浑浊,显然非是自觉守行之辈。
“鹤机先生,在下王冒,祖籍太原王氏,前年曾在渝州听您讲《大学》,自觉深有所得,只是因家事缠身,不能久听,因此一直深以为憾。”
王冒向着顾子复以半师之礼一拜,随即满面笑容地道,“先生此行欲往何处?我家便在前方,依这时辰,午时之前必可到达……
不知先生可否去我家一叙?冒前日读《大学》心有所惑,一直难解,还望先生能予以赐教!”
“你有何困惑?此刻无事,你可一一道来。”顾子复心中一动,便想起了昔年往事,当下道,“至于去你家,大可不必,我尚有要事在身……”
“先生此言差矣,不过一起吃顿午餐罢了,您纵然是独自前行,可以您的身份,总不能一边行路一边路进餐……如此,又能耽误得了什么?”
王冒笑着到,“况且,非但小可对先生倾慕至极,便是家妻也早想亲自感谢,若非您当年的教诲,小可也不会考取秀才,得以兴家。”
“哦?”
望着那张略微浑浊的面庞上,发自内心的诚恳之色,顾子复沉吟了片刻,方道,“先上路吧,你有何疑惑皆可道来,若是午时能行至你家,去也无妨。”
“多谢先生!”
王冒立时心中大喜,当下,他将这些年来,自己积蓄于心中的种种困惑,一一向着眼前这位渝州名士坦诚道来。
正如久旱之中的田地,忽逢甘霖,以顾子复的学识,往往只是随口一语,便可轻易为王冒解惑,令其恍然间,大有所获。
二人携伴共同前行,一边走一边开口援疑解惑,不过些许光阴,在令顾子复稍为改观之刻,那王冒亦是因心中困惑尽去而神清气爽。
不过些许光阴,又向前行了约摸盏茶左右的功夫,二人忽然在身前不远的小路分叉处,遇到了一名女子,那女子怀里揣着个大包裹,
此时正一个人在道旁郁郁葱葱的林荫下,吃力的小跑前行。
“先生,看那姑娘的样子,显然是早已不堪重负,您等一下,我去给她帮帮忙,减轻一些负担。”
此时因心中之困惑尽去,然而距离自家还有一段不远的距离,正略显尴尬的王冒见此,顿时向顾子复告罪一声,便急忙跑去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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