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这些年云游在外,朕很羡慕。”
伯庚的语气有些沉重,“朕日日坐于这宫中,只感觉到越发的寂寞。
可树欲静而风不止,便是朕不想做什么,也总有人逼着朕去做些什么。”
“为君者,便是要担常人之不能。”风月闲道。
伯庚看了风月闲一阵,“国师当年离宫,朕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国师了。
虽然偶有书信往来,国师言辞间也多逍遥外野之意。
如今突然回宫……可是国势将有所变?”
风月闲微笑,“陛下无须多虑,臣下只是在途中与太子巧遇,闲聊间论及扶月城诸多变化。
心中有些感慨,故而回来看看罢了。
况且,陛下万寿在即,臣下也想回来出些薄力。”
伯庚含笑点头,“有国师在,朕心安不少。
国师从前的居所,朕命人日日打扫,不敢有半刻懈怠。
国师只管入住,有什么需要吩咐一声便是。”
风月闲摇头,“多谢陛下美意。
只是,臣下如今想在宫外多看看。
再在宫中居住,也多有不便。
陛下不必费心,臣下自有安排。”
伯庚点点头,“也好。免得有人烦扰你。”
……
宫正司。
一身血糊的秀晶颤颤巍巍地在阳皇后面前跪下,口齿不清地拜礼,“皇后,千岁。”
阳皇后站起身,来到秀晶面前蹲下,语重心长地道:“秀晶,你这又是何苦?
虽说你进了阳家,阳家与太子妃对你有恩,你有恩必报,本宫很佩服。
但事到如今,你若再咬着真相不肯吐出来,只会牵连更多无辜的人。
甚至……是你的家人。”
秀晶脸色一变,拼命摇头,“奴婢无辜……太子妃无辜……”
“你这是愚忠!”阳皇后声音一厉,“你以为你是在护着太子妃吗?
你是在害她!
你可知,这件事是如何挑出来的?是白家!
你所知道的真相越晚说出来,就越对太子妃不利。
到时,白家可以将太子妃编排地不堪入耳,甚至让陛下立定她的死罪……”
秀晶眼中焦灼起来。
阳皇后却站起身,缓了声音,慢慢转身道:“也罢。
这件事若闹大了,太子顶多名声受损。
至于两位小郡王,也只能交给其他人抚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