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咱们年轻时搞什么气功,咱爸年轻的时候,搞什么注射鸡血,延年益寿,都什么时代了,又弄一些封建迷信的破玩意儿。”
老头一脸淡定,想骗我?门儿都没有!
这其实代表了相当一部分人对愈演愈烈的修行热的一种态度。
而且大多是聪明人,相反,那些最容易上当受骗的人听着听着,很容易就信了。
……
王恺下山了,在山脚一处面馆吃饭,一碗炸酱面十六,量不大,味道也一般,但相对景区物价而言,还算实惠。
电话又响了。
王恺接起来道:“怎么了?”
王启良语气低沉,道:“之前忘跟你说了,老刘死了,今儿是他头七,我打算去看看他,你要来吗?”
他愣了下:“老刘?”
“刘彦昌。”
王恺愣了愣,沉默良久,才张口道:“怎么回事?”
“他做预备镇守,出任务时牺牲了,据说跟我今天遭遇的情况差不多,也是为了掩护群众撤离,但他身边没有战友在,只有他一个。”
王启良还说了很多,但王恺都没太认真听。
挂掉手机,他依旧怔然,似乎没反应过来那个向来懦弱,时不时显得很狗腿,经常殷切地想要替他倒洗脚水的战友就这么死了。
他本应该活很久的,他那么怂的一个人……
“不应该的。”
他喃喃道。
随后苦笑:“都逞什么英雄啊……”
天空中响起霹雳,不多时便有磅礴大雨袭来。
王恺把手机揣在兜里,走出面馆。
“小伙子要买把伞吗?不贵,十块钱一把。”
王恺摆手表示拒绝,他抹了把满脸雨水,向来古井无波的心境其实已经掀起巨浪,他向前走去,并未看惯生死的人,很难如此轻易接受熟人的离世。
而这,其实也代表了很多人未来的命运。
他打了电话给秋姐,讲了这些事,随后坐上了地铁。
他按照王启良指引,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村子并不算荒僻,但还是很穷,冀北离京津很近,但完全是两个世界。
扫码付了出租车的车费,王恺下了车,便看到等在村口的王启良,此时大雨已停,他一手拿着伞,一手夹着烟,穿的是一身军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