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总之皤髯子前辈将此记号刻于墓碑之上,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他总不见得明说:‘你们把我的坟墓给掘开’吧。”再说戈大霞那家伙就是为了寻宝,与我们的目的不完全一样。”颜子召开始拆坟了。
两人将石块一一小心地挪开,底下的石棺再一次显露在两人面前。
“棺盖就不必再打开了,戈大霞他们已经打开过一次,我们刚才也看到了,棺中除了白骨什么都没有。”何天遥道。
“嗯,我也不想再一次打扰皤髯子前辈的安宁。”颜子召一寸一寸地检查着石棺盖。石棺就是由普通的山岩粗制而成,表面并不平整。颜子召将每一处凸起和凹坑都摸了一遍,没发现任何机关。检视到石棺尾端,他沮丧地叹了口气。
“恐怕你们还是得将石棺打开。”一个诡异的声音从两人脑袋上方传来,将他们惊出一身冷汗。仰头望去,洞顶一块“凸岩”忽然动了起来,轻盈地落地,立在两人身前。
这人是谁?什么时候进的山洞?两人进入山洞已经不少时间了,竟丝毫未曾察觉。
何天遥上下打量那人,他身
材削瘦,戴着一顶古怪的高帽,还带着面罩,只露出两只眼睛,不对,是一只眼睛,他的右眼隐藏在花白的额发之后。他身穿一件土黄色的衣衫,侧肩斜挂着一块同样颜色的斗篷。
“你是谁?”颜子召问。
男子的声音听着十分悠远:“我是来看望老朋友的。”他毫不顾忌地转身蹲下,背对着颜子召与何天遥。他只轻轻一推,沉重的石棺盖就飞了出去。
“高手!”颜子召和何天遥心中冒出了同样两个字。
男子目睹白骨感慨:“潘兄啊潘兄,想不到今日重逢时,你却已是一具枯骨。”
颜子召与何天遥相视一眼,听口气,那男子与皤髯子关系非浅。
接下来男子的动作却吓了两人一跳,他伸手入棺,一把抓住骷髅头,拿了出来,然后像是玩球一样在手中掂了几下,甩到了一边。
“住手!”颜子召看不下去了,“你既然是皤髯子前辈的朋友,怎可如此亵渎他老人家的尸骨?”
“他都已经魂飞魄散了,区区白骨不过是一堆无用之物罢了,碰两下又算得了什么?”男子振振有词。
颜子召撇嘴嘟囔道:“谁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小子,我告诉你,真正的朋友当是生前肝胆相照,死后之敬全都是装腔作势罢了,毫无意义。”男子起身,将手中的骨架甩了过来,“喏,你们想知道的秘密,我替你们找着了。”
两人细看那副骨架,在胸骨正中,竟刻着一个字——蟒!这是什么意思?两人面面相觑。
“潘兄悟道乃是自悟,并非参悟某物,所以你们想找的参悟之物根本不存在。”男子解释道,“而那个‘蟒’字,就是他留下的宝贝,也正是某个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我猜得没错吧,‘应海’先生?”说到最后,男子提高了嗓音,目光如炬,直视连接山洞的那条通道。
通道中也有人!又一个人笑呵呵地走了出来,何天遥一看,正是之前驱使巨鳖的那名宝应门高手!“应海”,“宝应五天丞”中的“应”。
“没想到你竟一直追我至此。”“应海”笑道,“常闻血骨坛‘黄狼’主事追踪术天下第一,今日方知果真名不虚传。”
“黄狼”淡淡地说:“哪里,‘应海’先生谬赞了。论追踪术,别说我还比不过贵门的‘丞空’,就连本坛的‘红樱’主事,我也是远远不及的。”
“应海”来到骨架前,低头瞅了一眼,轻轻摇头慨叹:“想不到我寻了那么久的宝贝,竟然只是一个字而已。潘兄啊潘兄,你可真是会作弄人,不仅生前躲起来摆了我们一道,就连死后还留下一个谜团折腾我们许久。”
“黄狼”拿出一柄细剑:“‘应海’先生,上次相见时机不合,我追着你跑了两洲,今天于此处再一次相见,不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场,如何说得过去?”
“不错!”“应海”亮出一柄大砍刀,“你我在这皤髯仙圣归西之地较量一番,也算是给泉下的潘兄上演一出好戏。两位小辈,刀剑无眼,速速离去!”
颜子召十分不情愿:“这……我想亲眼目睹两位高手过招……”
“小子,还是性命重要。一旦和‘应海’先生交起手来,我们可顾不得那么多。”“黄狼”也劝道,“接着!”他抛给颜子召一样小东西,“有时间的话,去一趟晚飘山霏晴派。”
“霏晴派?去那里做什么?”颜子召觉得莫名其妙,“黄狼”却幽然飘至两人身前,一人轻送一掌,绵绵之力竟一直将两人推出了洞外。紧接着,洞内刀剑交鸣,风呼地吼,两位高手已经开战。
何天遥怕颜子召还要进洞,赶紧将他拽入水潭,两人向洞外游去。
一出山洞,两人惊得毛骨悚然,那只巨鳖就守在洞口。它瞪着绿幽幽的眼睛对着两人看了须臾,忽然抡来一“掌”,两人只觉一股激流袭来,卷着身体疾速向湖面冲去,飞上半空,又摔落在岸上。浪花紧接着落下,像是下了一场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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