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此一来,竺远来就要遭殃
了。到时就算他实话实说是来“看闹”的,胡京航又岂会相信?
或许是和萧天河想的一样,竺远来决定不再装下去了,他放下横握武器的双手,开口道:“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下候观多时了。”
雷公像居然开口说话,着实把胡京航那三人吓了一跳。本以为有人借助雕像藏,没想到却是干脆伪装成雷公像。
竺远来跳下台子,三人将他围住。
“竟能准备出这等‘花哨’的装束,兄台也是个奇人。”一人讥讽道。
竺远来咧嘴一笑:“过奖,过奖了。”
“只可惜,你还是要死!”另外一人的脾气显然没那么好,当一刀横扫过来。
竺远来用手中的大铲挡在前,刀铲相碰,铿然有声,铲上土黄色的漆窸窸窣窣地掉了不少。
那人见状十分惊讶,一把破铲子,居然能挡住高品质魔刀的强力一击,看来那大铲绝非是假扮雷公的行头那么简单。
竺远来悠闲地吹了声口哨,轻轻抖了抖大铲,只听一声有如蛋壳碎裂似的脆响,大铲的外表出现了一道纵向的大裂纹,裂纹又横生出许多细小的裂纹,随着竺远来的抖动,表壳成片地剥落,露出了里面金灿灿的光泽。
大铲“破土生金”,尺寸虽然比先前小了一圈,可外观却是漂亮、威风了不少,配上竺远来那缀满了繁缛装饰的衣物,还真像是个下凡的天神。
“你是个妖族!”一直抱臂冷观的胡京航也亮出了魔刀,摆开了架势。
此时,雨神像内的萧天河正在犹豫,外面的局势是以三对一,要不要出去帮忙?尽管萧天河非常想从胡京航那里得到一个关于怠迟追查而莫名现于此的合理解释,可当下并不是个合适的时机。如果被胡京航知道萧天河细听了今夜的整场“诡诈好戏”,不知他会作何反应。或许因为认识的缘故,胡京航并不会对萧天河出手,可必然会使得两人的关系变僵。为了竺远来那样一个几乎陌生之人,此举究竟值不值得?何况胡京航他们三个杀了那么多人,最终目标就是那块消失不见的神秘石板,在遍寻不着的况下一定会追问萧天河,萧天河即便如实说不知,他们又是否会相信?
“啊,对了,石板!”萧天河忽然反应过来,竺远来恰好也处于同样微妙的势之中,胡京航必然以为竺远来目睹了一切,在问出石板的下落之前,他应该不会对竺远来痛下杀手。
“一、二、三,想杀我的话,就你们三个还不够。”竺远来戏谑地笑道。
萧天河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念叨着:“乖乖,好大的口气!胡京航可是七星级的,剩下两人能干净利落地将所谓的白鸮门诸多精英高手除掉,想必至少也是五行级的吧?那竺远来竟有如此大的本事?”
“哦?那我倒是小觑你了。不过,兄台不惜耗费功夫弄出这样一行头,又装成神像端坐了一夜,恐怕并不想大打出手吧”?胡京航道。
“本意的确如此,但有时被无奈。”
“兄台的目的可是为了焚天石板?”胡京航直截了当地问。
萧天河心头怦然一动:“焚天石板!”焚天宫,焚天石板,果不其然,能令赤鹰、金雕两大江湖帮派互相厮杀的珍贵石板,除了焚天石板之外还能是什么?
“正是。”竺远来也无意隐瞒,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如此也给萧天河提了个醒,竺远来,或者说是他背后的主使,刻意接近萧天河的目的,是否也是为了他手中的那两块开启焚天宫的石板?“记得展红月说过,那两块石板分别是朱石板、朱月石板,不知新出现的这一块叫什么……她还说过,石板本是他们兄弟姐妹七人一人一块的,莫非,竺远来就是七人之一?”萧天河暗自揣测。
胡京航追问竺远来:“那你可知石板现在何处?”
“就在我这儿。”竺远来竟轻松地说了出来。
“那个笨蛋……”萧天河暗道。
见竺远来如此坦诚,胡京航愣了片刻,然后说:“本以为我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想最终却是‘鹬蚌相争’,让你这‘渔翁’得了利。看来,今夜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了!”
竺远来笑了笑:“我都说了,你们三个不是我的对手。我想走的话,你们根本就拦不住。”
“哦?那再加上老夫呢?”这是一个新的声音,原来胡京航在庙外还有同伙候着!
“哟哟哟,堂堂毕大元帅竟亲自前来,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竺远来依然还是一副阳怪气的嬉笑模样。
“是了,毕大元帅,这声音就是毕华田的。”萧天河心道,“原来他还留在飞云区附近,不过胡京航怎么会和他搭上关系?一个是灵威大帝座下的得力干将,魔军的统领人物;另一个是受雇于机象门的散修,民间的江湖高手,这两人根本风马牛不相及嘛!”
“呵,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来风雨双庙主要是为了扫清那烦人的三个帮派,他们却自己先斗了个两败俱伤,只剩下一个,省了我不少功夫。至于焚天石板,乃是顺带。把石板给我,我放你走。”毕华田沙哑却又浑厚的声音透显着威严
与压迫,元帅级的高手,气场果然与众不同。
“你不杀我?”竺远来指着自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