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写字楼内。
“戴月姐,我们被起诉了!”羊兴脸色难看。
苗黛月一惊,又很快平静下来:“以什么罪名起诉,侵犯名誉权吗?谁起诉的?”
他们以往也不是没有被搞过,但很多明星都只会发律师函。那玩意儿在他们看来就是纸糊的,吓人用的。因为99%的明星团队并不会真的起诉。
打官司要精力也要物力,让对方消停就得了,干嘛还花那些冤枉钱?
羊兴烦躁地抓了把头发:“他们起诉我们造谣,给我们发律师函的君庭律师事务所。”
苗黛月皱起眉头,“君庭律师事务所?没听过。”
但还是顺手查了下。
结果这一查,她吓了跳。这君庭律师事务所在圈里是很有名气的,只不过这个圈不是娱乐圈,而是金融圈。
要硬比较的话金融圈的律师事务所是更厉害的,那边涉及的案件金额基本都是七位数起步。
他们来告造谣,完全是杀鸡用屠龙刀。
苗黛月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惹上那个圈子的人?”
羊兴补充道:“黛月姐,对方是告我们这条帖子造谣,就是防爆新人的那条。”
苗黛月惊恐交加,第一反应就是:“他背后有资本?”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是。如果有资本捧的话,怎么会沦落到拍那种小成本网剧?而且这部剧的男主角仔细分析,其实就不是一个容易对演员起到正面加成的角色。
“你把之前那些评论全部都删了吧,弄清楚他什么来头再行动。”摸不清对方什么底细,苗黛月也不敢轻举妄动。
万一唐执背后真有资本,那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又或者两败俱伤了。
羊兴:“只是黛月姐,这个诽谤起诉,会不会真把我们搞进去......”
《刑法》里有规定: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1
“放心,我们情节不严重,应该、应该问题不大。”苗黛月尽量用平淡的语气说。
横店影视城。
“......淮哥,我跟你说了很多次了,我真没有把那件事告诉唐执,我发誓!”钱庄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都不记得这些天回答了多少次萧亦淮这个问题了。
苍天,真不是他。
“但你没说实话。”萧亦淮按了按山根。
最近剧组加紧进度,拍摄时常拍到凌晨两三点,然后早上八点再开工。睡眠不足再加上心里有事惦记着,萧亦淮脑袋一阵一阵的疼。
钱庄:“我说实话了......”
骤然卡住,钱庄眼神有些飘,在萧亦淮锐利的目光下到底叹了口:“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你还在拍戏,最近戏份又重,不应该在这是分心。但现在好像不告诉你,你反
而分神得更厉害。那件事我没对任何人提起,但之前有天嘉树忽然说起以前的事。气:“好像是杜崇承认把那件事给唐执说了。”
六月十六号这天,
唐执请假回校,
为两日后的毕业晚会做准备。
所有报名参演舞蹈的同学都回来了,集中在一起训练。
唐执是其中最受关注的一个。
“唐执你瘦了好多哦,变回以前那样了,不,比以前很好看了!”
“对,比以前更好看了,唐执你是不是有什么变帅秘籍,快来教教我。”
几乎每个看到唐执的同学都惊艳,惊艳过后围着他说话。
他们和唐执同班四年,加上大家都是跳舞的,因此对那时身体还没出现问题的唐执的外形印象很深刻。
现在唐执瘦了许多,明明也是之前的体型,却莫名的更好看了。他的气质发生了一点改变,整个人比以前自信了许多,却不是那种锋芒毕露的张扬,他是内敛的,像山谷里潺潺流过的溪水。
“唐执,你现在就很好。”班长陆照拍拍唐执肩膀,“以前安安静静的,不怎么爱说话,我都怕你彻底游离在群体外,得自闭症什么的。”
唐执笑了:“我现在不安安静静吗?”
陆照挠挠头:“也不是啦,就是总感觉不一样。”
和同学们说笑了一会儿,大家开始练舞。
一练习就是两天。
六月十八号这一日,大家起了个早,今日要举行毕业晚会。说是“晚会”,其实从下午就开始了。到时候大礼堂厚重的门帘一合,光被隔绝在外,可不也天黑了么。
今日的港海电影学院和往常是不一样的,今日的校园里浸满的欢快的气氛,绿化带的树上被挂上了彩带,路灯上绑了七色的气球。
大礼堂外从门口到楼梯,铺了一张又大又长的红毯,大红毯两侧还摆了立起来的花束。
周围熙熙攘攘一片,欢声笑语不断。
唐执的班级被排在晚上八点半演出,但晚上吃过饭以后,同学们就开始捣鼓妆容和换衣服了。
换好衣服再回来看表演,免得时间紧迫,手忙脚乱出错。
唐执在一边看表演一边回信息。
[划船不用桨]:学长,你坐在哪个区?
[一点也不甜]:在h区。你要来?
这是属于大四学生的毕业晚会,大一大二是绝对没有份儿,大三生可以来,毕竟每个节目表演完,大三学生要给自己的直系学长学姐献花。
[划船不用桨]:学长,我在你左手边。
如今节目已经开始了,整个大礼堂只剩下大舞台上,以及架在后座的、投射舞台画像的大屏幕有光亮,其他地方都只亮了那种用于提醒的小黄灯。
唐执目光掠过,哪怕在黑暗里,也精准找到宋予潮了。
无他,宋予潮那头金发实在太醒目,只要有少许光芒落在上面,都会有类似bulingbuling的效果。他站在旁边的过道上,高大的身影隐没在黑暗里,如同一头黎明前夕站在崖峰
上的雄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