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开吓了一跳,忙抱住他,一个劲儿给安宁磕头,似是要替他求情。
荀思朝哪里受过这种委屈,他可是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别说挨打了,连挨骂都少。
阿爷不会凶他,阿娘就算凶也是吓唬着玩儿,从没有当真过。
“不许哭!”
安宁也心疼,但玉不琢不成器,若是放任他这个样子,以后长大了可怎么办。
要是一般人家也就罢了,可他是太子,是北国将来的一国之君。
“云开,你不必为他求情,就叫他待在这儿,”示意云开起来,安宁扳着思朝的肩膀道,“阿娘的夫君是太子,兄长是太子,父亲是太子,儿子也是太子,阿娘这辈子见着他们为国为民,鞠躬尽瘁,从没有一人像你这般骄纵无礼,思朝,云开虽然是宫娥,但你做事也要讲求一个理字,既要懂得为人着想,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又要懂得宽容大度,更该明白任何时候都不能冤枉人。”
“云开未曾给你告密,可是你呢,明明自己闯了祸,还眼睁睁看别人给你顶罪,做贼心虚,人家什么都没说你就恼羞成怒了,你还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
哭得一抽一抽的,荀思朝红着眼睛瘪着嘴,泪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委屈至极。
他要被关小黑屋了。
安宁和云开刚出了门,就听见屋子里小孩子的哭声更大了,荀思朝敲着门,可怜巴巴唤着“阿娘”,喊得安宁心都揪了起来。
“不要管他,这孩子是该好好教导教导了,云开,你随我来。”
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主仆二人来到长信殿,安宁屏退众人,就只留了云开一个。
女子坐在主位上,示意云开也坐,安宁端了一盏茶小口饮着,存心耗着云开。
待到一盏茶喝完,她才开口道,“怎么回事?”
“到现在还不肯跟我说实话么?”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云开又给她磕了个头,然后比划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大意就是,太子不过是个孩子,喜欢新奇,无意中发现沈穆关在宫里,便时常来找他玩儿,为了不叫人发现便带上她一起。
“就只是这些?”